“尸体才是这世上最直观的人证。”
陆安然强调道:“是第一且永远不会说谎的证人。”
这话说的大家面面相觑,不是很明白,陆安然也不需要他们明白。
“忘了告知知县一声,我刚才验的非那位斗殴壮汉,而是她的丈夫。”陆安然手指往后一指。
大家的目光顷刻全聚焦在女囚身上,才恍然记起,今日本是来看她受焚刑的,居然这半天都忘了她的存在了。
于知县再次扫了衙役一眼,衙役快哭了,他哪里会想到这小女子胆子那么大啊,验尸还能验错,不,她的目的一开始就是刘保全吧。
衙役哭丧着脸,完了,这份差事要丢了。
“仵作所查验,死者乃凶手下砒/霜中毒而亡,不知当日查验的仵作可在场?”陆安然眼眸淡淡瞥过衙役,问道。
仵作在蒙都乃贱职,收入微薄又不讨人喜,大凡与尸体打交道的,人们总觉得他们身上沾着晦气。
故而衙门只是与城内的几家药堂谈妥,若发生案子,衙门可调令药堂大夫帮忙验尸,酬劳算个人所得,因此每次验尸的大夫都不一定是同一个。
师爷瞧着于知县晦涩的脸色,“大人,这个关头可千万不能出岔子。”
“难道你真相信这么个黄毛丫头的话。”于知县对陆安然客气不是看在她本人份上,而是陆家的面子,心里对陆安然其实依旧不太以为然。
师爷低声道:“以大人这些年的功绩早就可以升职,奈何朝中无人引荐,依老夫看,这不失为一桩好事。”
于知县眼珠子缓慢的转了一圈,后开口道:“来人,带五善堂的顾大夫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