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对当地环境熟悉,就连衙门也难以剿灭。
真是创业不成,找个山林一钻,聚成山匪,换个项目继续创业。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其他地方,虽然不像潮州那边遭了灾活不下去,但各种矛盾极多,宗族和衙门之间,宗族和宗族之间!他们虽然不敢起事,但也打算买些枪自保。只要有一个村子买了,其他村子也得买!”许信义挺直了身体道。
“三郎,你将名录给陈先生看一下!”许信义有意让身后的青年在陈正威面前露下脸。
“陈先生,这几个月,三郎将这广东跑了大半!”
“不错,一看就是好苗子!”陈正威看了一眼那个青年人,二十出头的模样,看起来倒是稳重。
随后接过对方拿出来的一个册子,大略翻了一下,都是广东各区域的宗族和一些地方势力,要的枪也是数量不等,少的三五支,多的几十支。
“这些加起来多少?”陈正威将册子合上后问。
“陈先生,潮州那边要长短枪六百支,其他地方要一千两百六十支长短枪,加起来一千八百六十支,另外要子弹八万六千发。”
陈正威点头表示满意。
数量虽然不算多,但只要开了头,后面就好办了。
你隔壁跟你抢水的村子都拿着枪出来抢水了,你怎么办?
人人有枪,他才不乱啊!
只要这广东民间枪支泛滥,村村有枪,风气一起来,官府就压不下去了。
再遇到什么天灾人祸之类的,这广东就遍地火星。
“枪我带来了!就在船上!而且都是十三连响的!另外还带了一批转轮手枪!回头我让人与你联系,留下一批枪给你。”陈正威道。
他这次带了八千支雷明顿1880步枪,就是温彻斯特1873改版的那种,能装十三发子弹。
这种枪比雷明顿滚柱步枪的成本高很多,对于大清这边太贵了,但这种枪只能用雷明顿的子弹,不像滚柱步枪用什么子弹都可以。
枪可以赔钱卖,但子弹能把钱赚回来。
陈正威还打算在琉球建一个子弹工厂,到时候子弹的制造和运输成本会降到很低。
了解了许信义那边的情况,便轮到林抚远了。
“陈先生,我们利用林家以前的渠道,买通了一些官员,这是名册!”林抚远递给陈正威一个小册子。
陈正威接手看了一眼,露出很感兴趣的神色。
这里边竟然有一个知府,一个知州,甚至还有个参将,这可是营级指挥,是正三品的官。
而这里面知县就有四个,包括广州的番禺县和新安县,都是便于走私的。
而最远的则是福建的福鼎县知县……
陈正威将册子合上,这册子可事关重大。
这些人,让他们造反未必敢,但一些事情上确实能帮上大忙,包括移民。
林抚远也转过话题:“另外,新加坡和马来半岛的一些富商和会馆,我都打了招呼,从那边能运一些人到洛杉矶。堂口那边,我托了张炎张馆主去商议,有一些拒绝了!”
“尤其是义兴公司,似乎对陈先生有些意见!他们是马来半岛和新加坡最大的堂口之一!”
“另外一个大公司义海攀上了英国人,对这件事也不太感兴趣。”
“义兴?对我有意见?”陈正威脸上挂上笑容,笑的很开心。
虽然他不知道那些人为什么会对自己有意见,但他也不在乎。
死人的想法重要吗?
“听张馆主说,当初义兴在旧金山有堂口……”林抚远解释道。
陈正威恍然。
旧金山的堂口……差不多都被自己吞了。
“我知道了!”
“你们出去等一下!林老板等一会儿!”陈正威对其他几人道。
等其他人走后,陈正威先问了一下那册子里官员的情况。
这是林家几十年的人脉,让他们造反不敢,不过很多事情他们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另外,很多事情只要给钱就能办。
随后陈正威才说起另外一件事:“你给我打听一下,哪的六味地黄丸最好!我要最好的方子,最好的材料!最好连大夫一起给我绑了送洛杉矶去!”
“这件事要是走漏半点儿风声……”
陈正威说到这里的时候目光就变得不善起来。
“陈先生请放心!我一定竭尽全力!”林抚远立刻拱手,一脸严肃道
他心中倒是颇为兴奋。
要知道陈正威这是将私事交给他来做,这说明他确实入了陈正威的眼了。
……
与此同时,广州城内关于陈正威这些人的来历传的沸沸扬扬的。
十三行附近的一处路边摊,典史阮颜正在那喝酒,几个捕快在桌子上闲聊。
“今天那些人到底是什么人?一身洋装,连辫子都没有,巡抚大人竟然让他们拿着枪进城!”
“听说那些人的战舰就停在黄埔港呢,当时来了好几千人在城外,最后巡抚大人就允许他们带头的进来!”另外一人立刻分辩道。
“他们到底是什么来历?”
“好像是海外的……好像叫什么陈……对了,陈老虎!”
“好像听过这个名字……”一个捕快若有所思道。
“上次我们抓的那些人,据说背后的就是陈老虎!就是那次那个什么何大人……”一个一直有些沉默的捕快开口道。
其他人顿时恍然,想起来是怎么回事了。
有人偷偷摸摸看了一眼旁边的典史阮颜,上次为了那个何大人的事,阮颜没少花心思。
结果最后人家拍拍屁股就走了。
就在几人闲聊的时候,一辆马车来到这处地摊旁。
一个青年朝着地摊那看了一眼,眼中带着一抹仇恨和狰狞:“果然在这里。”
那个姓何的跑了,但这些抓人的,他可都记得呢。
而且他们被抓后,那个阮颜没少在大牢里对他们拷打。
鱼叔就是被他打断了腿,又打出一身伤,拔了指甲,最后死在大牢里。
这仇恨简直是彻骨!
哪怕到了现在,他还不时在睡梦中惊醒,总觉得身上的伤口在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