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都闭上嘴,别说那些了!”阮颜颇为阴沉的开口。
“上面怎么吩咐,我们就怎么办。”
当时为了抓人,阮颜跑前跑后,大牢里都没少去,结果人家拍拍屁股走了,他一点儿好处都没捞到。
现在特别厌恶别人提这事。
其他捕快见阮颜开口,都纷纷闭上嘴。
就在这时,路边的一辆马车停下,几个穿着绅士服的青年从马车上下来,朝着这里走过来。
“是白天那些人!”几个捕快立刻将手按到刀上,冷冷看过去。
“没想到这么巧,在这里遇到了。阮典史,阮大人,你还记得我?”其中一个神色阴鹫的青年目光紧盯着阮颜。
“记得又怎么样?不记得又怎么样?”阮颜提刀站起来,冷冷看过去。
他隐隐看对方眼熟,加上对方的打扮,很轻易就能猜到对方的身份。
应该就是当时被抓进大牢里的那些人。
“记得就好,我害怕阮大人贵人多忘事,忘了我们兄弟。兄弟我可是一夜都不敢忘啊!”那青年脸上带着几分狞意。
“哼,看来你恢复的不错,这是不疼了。”阮颜冷笑道。
“我这心里可疼着呢!不过过了今天晚上我就不疼了!”那青年狞笑道,将背在身后的手拿出来,手中一把转轮手枪,冲着阮颜胸口就是一枪。
其他几个捕快顿时大惊,纷纷将刀拔出来:“你们竟敢袭杀朝廷官员!”
另外几个青年也从衣服里掏出枪,面无表情的朝着那几个捕快扣动扳机。
周围的人群顿时尖叫,朝着远处逃离。
那几个青年乱枪把几个捕快打死,看了一眼周围,不紧不慢的将转轮甩出去,空壳顿时落了一地。
从腰里拿出上弹器往转轮上一推,六枚子弹便被装进去。
而那个一脸狰狞的青年还在朝着阮颜身上不断开火。
子弹打空了,只有击锤不断落下。
旁边一个青年拍拍他的肩膀,将自己的枪递过去。
他接过枪后再次数枪都打在阮颜脑袋上,已经完全看不出人形了。
他这才停下。
恨恨骂道:“狗贼,当初就这个家伙折磨我们最多!他不死,我这辈子都睡不好。如今总算能睡个好觉了。”
周围几个青年笑着拍拍他的肩膀,拉着他上了马车。
……
十三行是广州商业的中心,周围有着大量的商人和手工业者,也是帮派活动最频繁的区域。
一个带着瓜皮帽,镶嵌着金牙的胖子从马车上下来,酒楼的小厮看到他连忙迎上来将肩膀上的毛巾铺到地上:“四爷,您小心,别脏了鞋!”
这四爷叫李老四,是西关最大的帮派老大。
整个广州街面上的人都要叫他一声四爷,和官府的关系也极深,称得上是手眼通天了。
此时酒楼外面站了不少短打扮的汉子,看到对方来了连忙躬身:“四爷,您来了!”
“四爷!”
李老四点点头,也不理他们,便直接上了楼。
楼上摆了两桌,一桌旁边坐了五六个人,一桌旁边坐了十几个,此时正在互相打听下午进城那批人的身份。
见到他上来,都连忙起身:“四爷!”
“都坐吧!”李老四沉声道。
“我知道你们都在猜,我为什么把你们都叫来。”李老四也不废话,直接开门见山。
“四爷,您说!”
“这几天都给我老实一点儿,低调一点儿,没事少在街面上晃。真惹出什么事情来,可没人管你们。”
“四爷,这话怎么说的?”其他人纷纷诧异:“莫非是跟下午来的那些人有关?”
“看到他们就躲远点儿。”李老四开口道,算是承认了这话。
“四爷,他们是什么来历?”立刻有人好奇道。
“是祸事!”李老四沉着脸。
这广州贩卖人口,他就是最大的一个,往旧金山那边好几艘船都和他有关。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陈正威?
但县官不如县管,这大清的官找到他,还是钦差派来的人,他哪敢说个不字?
这次这些人进城,他早就让人打听过了。
是陈正威亲自带人过来,听到这事,他心里都突突。
这旧金山陈老虎,他可没少听说。而且人家是带着两千士兵来的,手里都拿着枪的,直接逼到广州城下面。
这是嚣张到没边儿了。
他现在就怕陈正威找自己麻烦,所以特意来和这些人交代一下。
接下来几天,他就在家哪也不去了。
李老四进了酒楼的时候,两个一路跟过来的粗布青年,留了一个人在这继续盯着,另外一个则是回去报信。
这都是盲忠派来的手下。
过了二十分钟,三辆马车从黑暗中过来,车轮压在石子上发出一阵阵的摩擦碾压声。
看到这两辆马车,留在这里盯着的青年连忙小跑过去,朝着马车里张望一下,然后恭恭敬敬的对车里的人道:“就在前面的酒楼里,人还在,没走呢!”
随后三辆马车来到酒楼边停下。
酒楼外面那些穿着短打衣服的马仔立刻看过来,只见十几个穿着绅士服的青年从马车上下来,便朝酒楼里面走。
这些人一个个气质凶悍,看起来就不是善类。
“各位有什么事?今天酒楼满了!还请移步!”几个马仔立刻挡在前面,说话还算客气。
毕竟这些人看起来就不好惹。
结果话音没落,最前面的几个人从腰间抽出两把短刀朝着他们身上就扎进去。
接着把他们往旁边一推,这些马仔顿时大乱,纷纷叫骂着从腰间掏出斧头。
然而几个青年随后就掏出枪指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