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上前抱拳道:“此乃孙家家事,我怎好插手?就算我有此心,但毕竟乃是外客,难免被人议论操纵此事,公等要误我啊!”
张昭言道:“民间有云:女婿半个儿。将军受太夫人器重,纳为女婿,岂能坐视孙家基业崩坏?江东之事,将军责无旁贷,万勿推却。”
刘琦推辞道:“话虽如此,但江东文武只认孙氏,与我交往不多,恐难以服众,此举必起大乱,我怎好干涉东吴内事?”
“将军此言差矣!”张昭正色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将军代掌江东,于私受太夫人嘱托,于公为朝廷出力,望将军以国事为重,莫辜国恩,天子厚望。”
“这……”刘琦左右为难,苦笑道:“我已身陷阴谋,若取而代之,恐为人非议。”
张昭怫然不悦,朗声道:“昔日董卓伪乱,诸侯纵横,各为其主,今将军忠义奋讨,受封大司马,靖匡王室,汉室中兴在即,若不能安抚江()
东,江南必有大乱。将军乃汉室宗亲,信义著于天下,理当以宁静圣朝,讨逆兴汉。”
刘琦只是摇头叹息,鲁肃再劝道:“天下分崩,群雄争强,已成鼎立之势,将军与孙氏合力讨贼,方使汉室不灭。今曹贼专权,江东崩散,百姓无主,将军抚安江南之地,灭曹兴汉,乃应天顺人也。若避嫌袖手,恐失天下之望,愿将军熟思之。”
鲁肃一开口,顾雍也抱拳道:“二位明公所言极是!曹操进位魏王,侵擅国权,恣心已乱,今国难未已,宗室微弱,唯将军怀光武之志,兴文昭武,自当人臣同应,枭除贼寇,以保社稷,江东之事名正言顺,幸勿推辞。”
刘琦长叹道:“贼寇不枭,宗庙倾危,吾岂不知?只是江东之事错综复杂,今日之事又不便昭示天下,免伤孙氏颜面,鸠占鹊巢,恐惹众怒,诸位可再商议长策。”
太史慈在一旁劝道:“当年蔡瑁霸权,将军克日破之,一飞冲天,何等气概?大丈夫当断则断,今江东文武皆尊将军为主,夫复何疑?”
鲁肃微微蹙眉,见刘琦还心存忌惮,向旁边还在震怒中的孙韶使了个眼色。
孙韶之父孙河受孙策器重,当即抱拳道:“不想孙氏竟为女干人所窃,今幸得吴侯显灵,方保宗室不灭,我等愿随将军建功立业。”
刘琦见众将施礼,无奈一叹,抱拳道:“琦何德何能,蒙诸位爱戴?公等虽欲吾掌江东之事,然非人人皆能顾全大局,若有公然抗命,作乱境内者,又当如何?”
张昭言道:“吴侯方才去时,已将宗族后嗣托付将军,其意不言自明。且江东内事由我决策,孙权既为海外余孽,将军代之顺天应人。”
刘琦言道:“先生虽掌内事,然外事决于公瑾,恐军中人心不服,一旦兵变,还是难免刀兵之灾。”
张昭闻言一愣,张纮和顾雍等人也都眉头紧皱,军中之事他们无权参与,更知道那些武将脾气暴躁,若知此事,恐怕真要兴兵作乱。
沉默之时,却听一人大叫道:“吴侯父子本为汉臣,忠义陈力,一心讨贼兴汉,今异端已除,谁敢不服??”
众人扭头看去,只见鼓楼上走下一人,白眉下双目怒睁,迈开虎步,白须迎风飘洒,凛冽的杀气如秋风扑面而来,令人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