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茂德的血液检测结果很快出来了,与安婧尸体上留下的那根头发dna完全一致。凶手终于水落石出,警方立刻逮捕了陈茂德夫妇,可在案情动机上,又遇到了麻烦。
艾力在电话那头向袁彩汇报:“这个陈吉和陈茂德,是打死也一句话不说,都是一副要杀要剐随便的态度,真是气死我了!”
“陈茂德的老婆呢?”
“别提了,跟疯子没什么区别,嘴巴里一直呜咽地自言自语,谁也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自言自语?袁彩心生疑虑,问艾力:“比如呢?说的什么内容还记得吗?”
“大概是什么……”艾力声音顿了顿:“哦对,就说什么都是报应,有时候又骂她老头子陈茂德,说是陈家的冤债找上门了。”
“没有再深步问询吗?这个陈家的冤债是什么意思?”
“问了。”艾力回答:“我问过一遍,唐丕哥问了一遍,都没什么结果。不过……我们两个都从中得出一个结论。”
“什么结论?”
“这个陈家的冤债,应该是和陈吉的父亲陈茂才有关。”
陈茂才?袁彩心中一紧,她想起审问陈吉时,陈吉似乎就很不愿意父亲陈茂才牵扯其中。
根据艾力的调查结果,陈茂德和陈茂才是远方表兄弟,那几年东北经济不好,陈茂德带上老婆不远万里投奔到在新疆安家的陈茂才,从此在这里扎下根来。二人经济不算富裕,不过那时在新疆做个小本买卖还算顺利。.
说来也可怜,陈茂德夫妇有个儿子陈旭,是个孝顺孩子,大学刚毕业没几年,就查出来骨癌,没过几年就死了。
两个老人无依无靠,在陈吉的安排下进了辉腾养老院,这才结识了安婧。
这样看来,隐藏在陈茂德夫妇与陈茂才之间的秘密,还有必要进一步调查。袁彩本想快速了结此案,现在她决定还是得去陈茂才那里坐坐,才能找到答案。
晚上七点,袁彩敲响陈吉家的大门。小高层,六楼,没电梯,老人爬起来会很费劲,袁彩猜测,这个时间点应该不会有人外出。
果不其然,敲门声响起没过多久,一个蓄着一撮短而硬的八字胡的老人把门打开。
“您找哪位?”老人长着一双棕褐色的眼睛,深陷在眼窝里,一头蓬乱的灰白头发显得十分慈祥。.
“您是陈吉的父亲,陈茂才吧?”
老人皱着眉,狠狠咳嗽两声,苍白的面庞因痛苦而扭曲,细细的汗珠从他的额头渗出,好似每移动一下都是巨大的折磨,“请进吧。”
一进屋里,袁彩就看见一个破旧的茶几,吃剩下的泡面碗还没来得及收拾。右手边是个窄小的房屋,里面有一台破烂不堪的电视机和几把椅子,比较简陋。
袁彩伫立在客厅一角,她没想到,陈吉的父亲竟然过得如此拮据。
老人戴上助听器,缓缓走到客厅,对着袁彩道:“你看我这家里什么值钱,就把什么搬走吧。”
袁彩不明所以,问老人:“叔叔,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不是陈吉的朋友吗?”老人又咳嗽了两声,断断续续地说着:“他的朋友多半是过来要钱的,当然,也有过来要命的。不过,我看你是个女孩子,应该不要我这老头儿的命,你就,你就看什么值钱拿什么吧?”
看来陈吉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先前还以为他是多孝顺的人呢,竟然让自己父亲落魄到这种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