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母自这件事后,用安镇曦的话来说,就是“疯了”。她开始喜欢上烧东西,所有关于安婧的,统统烧掉,包括为安婧生前准备的那笔钱——嫁妆。..
安镇曦当然不同意母亲这样做。
家里对于安婧的突然离去,或多或少都受到些刺激,安镇曦能理解母亲失控的态势。可家里到底不是什么富裕家庭,活着的人还要继续活下去,而穷人活下去的根本,就是那一分一分攒下来的钱。
母亲要烧掉那笔钱,安镇曦怎么说都劝不动,只能请出大名鼎鼎的“神”——星夜,请他以“邪童”的名义为安婧的突然离()
去找个说辞,或许这样,母亲就不得已接受了自己那个命苦的孩子。
她伤心也好,委屈也罢,终究也只能接受这个事实。
星夜超度亡魂的仪式过后,安镇曦把家里准备给安婧的那笔钱又存回到银行,把银行卡藏在客厅墙壁上的那幅画后面。安镇曦说,那幅画也是安婧画的,是母亲那天晚上唯一没有烧掉的纪念品。
袁彩起初只觉得那幅画有点眼熟,却怎么都想不起在哪里见过。直到现在面对着星夜,她才恍然想起来,那幅画是荷兰画家伦勃朗·哈尔曼松创作的一幅布面油画——《夜巡》。
袁彩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急忙打开手机里的网页浏览器,搜索出了这幅名画。
那是一张阿姆斯特丹城射手连队的群像画,近处有两人,其一身穿黑军服,披着红披巾,头戴黑礼帽,另一个穿着黄色军服戴着黄色的帽子。其他人则或持长枪,或挥舞旗帜,或互相议论,队伍出发时的紧张气氛跃然纸上。
艾力察觉出袁彩的表情变化,立刻凑上去问:“这幅画好眼熟,这不是……这不是咱们昨天在安镇曦那里……”..
“《夜巡》”星夜突然答。
“你知道这幅画?”艾力实在不知,星夜是什么时候注意到袁彩手机上的图画页面,他一直感觉星夜的眼神从未瞥向他们这里。
星夜向袁彩和艾力介绍起这幅画。关于《夜巡》的创作背景,有一种说法称,伦勃朗接受了定件,创作了《夜巡》这一画作。然而也有观点认为,该画作可能只是他的一幅草稿,因此并未完成。
袁彩一直盯着这幅画看,她始终觉得这幅画明暗对比强烈,层次丰富,富有戏剧性。画中身穿黑军服、头戴黑礼帽、披着红披巾、戴着黄色帽子的男子,很有安婧的风格。
她说不出哪里像,但就是能从这幅画中,看出安婧生前的影子。
袁彩在脑海中设想,如果安婧还在,还能像小时候一样和她一起逛街画画,一定也会选《夜巡》这种风格的东西,大到衣服帽子,小到手机壳或壁纸。
这是独属于安婧的性格名片。
也就是此刻,袁彩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画面,她猛地惊醒,终于想起来为何《夜巡》这幅画如此熟悉——
那是安婧的那本日记封面!
那本消失的日记,封面上正是名画《夜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