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彩嘴唇紧闭,微微皱起眉头。
在安镇曦和汤景茜还没确定关系时,作为朋友,出于义气,安镇曦都肯为帮汤景茜解决急需问题而倾家荡产,说明他这个人本身不是把钱看得很重。
即便是重,也没有重到可以为了钱去杀人的地步。
何况这个人还是自己的妹妹。
可汤景茜话前话后都是围绕安镇曦这笔钱,说明在安婧这个案子上,一定也和这笔钱有关。
“安大哥,现在我作为安婧的朋友问你,当初你找星夜编造那样一个说辞,到底为什么?”
安镇曦冷笑一声,抬眼看袁彩,回答道:“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态度冷漠,确实很欠揍。
作为暴脾气的艾力立刻坐不住了,他最不见不得别人这幅做派,还是对待袁彩,只感觉脑子里有一股火,蹭蹭地往颅顶窜。
“好好说话!”艾力起身,伸出手指指向安镇曦,“是什么说什么,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安镇曦嘴角挂着一丝不屑的微笑,眼神中透露出轻蔑与傲慢。
“我说了,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许是过了一段时间,安母的情绪有所缓解,她看着姿态懒散的安镇曦,劝慰道:“儿啊,妈知道,你是在怪我,是吗?”
安母傻笑着点头,“其实我什么都知道。”
安镇曦把头埋得很低,一句话也不说。
袁彩和艾力相视一望,决定给他们一段情绪缓冲的时间。
果然,五分钟左右,安镇曦说:“你们知道那种感觉吗?”
他笑了笑,那笑容却比哭还难看——
“你们不会知道的,那种感觉,呵呵……”安镇曦低了低头,偷偷用领口把不自觉涌出眼眶的泪水擦干,尽量掩饰自己的情绪。
又过了一阵,安镇曦才深吸了一口气说:“你们不会知道的。那个你一直放在心尖尖上的人,你的父母、孩子、爱人,当他们有一天突然离开,连招呼都没打一声,就那么突然离开,呵呵。你们永远也不会知道,活着的人在受一种怎样的煎熬。”
“今天你们怀疑我是凶手,呵呵,我真希望我是凶手,如果是我想杀我妹妹,那一定是在梦里。梦醒了,一切都结束了,她还能高高兴兴来见我。可惜不是,那个天杀的,那个畜生下手狠毒,毫不留情,我,我……”
说到这里,安镇曦终于还是忍不出哭出声来。
“对不起啊……”艾力突然向安镇曦说道。
安镇曦猛地抬头,看向袁彩:“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为什么找星夜吗?我可以告诉你,但我猜你不会信的。”ap..
“为什么我不会信?”
“你知道小婧死后,我妈准备拿那笔五万块钱干嘛么?”安镇曦看了眼疲惫的安母,“我妈是准备把这五万块钱烧了啊!好好的钱,烧了,为了给我妹妹在地下用。”
说到此处,安镇曦看了眼艾力和袁彩的表情变化,他点点头:“你看,你们不会信吧?”
“一个失去女儿的母亲,那时候,我妈她早已和正常人的思维不一样了。”安镇曦忽地抬高嗓音:“她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