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吧。”许烨惊奇,星夜居然立刻就说出了袁彩的名字,“但我不是警察啊,我只是帮她来问问情况。”
“还是为了安镇曦的()
事儿?”
许烨狐假虎威:“警方已经查出你多收安镇曦的那笔钱,虽说不是大数,命案也与你无关,但你若是有意包庇,那就要另谈了。”
星夜一笑,未被许烨的这段话唬住。
吴守顺借口有事,带着身旁的小徒离开,留在屋内的星夜反倒是松了口气。
“我上次就说过,安镇曦找我做法的目的我不知道,但我收钱行事,纯粹是出于救人。”
“救人?”许烨无奈地咬了咬唇,“这里就咱们两人,你和我说实话,我呢,也是为了完成任务,你要真是有什么经济困难,只要你开口,我给你想办法。”
星夜扯了扯嘴角,眼角微微抬起瞥了眼许烨,带着几分蔑视。
吴守顺隔着窗户纸,从一道细细的缝子里一眼看见了这个眼神,他随之一愣,这个眼神像极了几年前他蔑视星夜的样子。
星夜劝他从行玄学,打着血社火的名义将二者结合,也算是迎合市场给自己找点发财路。可吴守顺却看不起这装神弄鬼的把式,他骄傲地蔑视星夜,一如现在的星夜蔑视许烨。
屋内的交谈还在继续。
星夜抬起下巴,迎着从窗户纸透进来的阳光,微微眯起眼睛,“你还没有孩子吧?”
“没有。”许烨摇摇头,他还没结婚呢,“和这有什么关系?”
“你既没有子女,那也该养过些小猫小狗之类的宠物吧?”星夜若有思考地回答:“如果都没有,那也该有同理心、悲悯心、怜爱之心吧?如果也没有,那我们间的对话便没有了继续下去的意义,您还是请回吧。”
许烨有点恍惚,他耳朵里听进去了星夜说的这一大堆话,可却听不出其中的意思,倒像是废话。
这让他倍感焦躁和生气,“我不懂你说的什么,我是个粗人,还是有话直说吧。”
“如果你有过丧子之痛,就会明白希望与未来被彻底碾碎后,从地狱般破碎里走出的万丈光辉。人生不过短短数十年,却要于苦难中悲悯,于破碎中重构,于人性里无得失。安母不过是个普通人,谈何容易?”
“难道你为死者超度亡魂,就能实现死而复生?”
“不。”星夜回神,斩钉截铁道:“既然不能让死者复生,那就让生者早日从苦海脱离。”
“脱离苦海需要的是时间,不是你故弄玄虚做这些仪式,难道你为死者摇摇铃铛,给她戴上个‘邪童的帽子,生者就能脱离苦海吗?”
“既然放不下爱,那就只能让恨绵延。”
“什么意思?”
“让生者生恨,死者的死亡便就不是痛苦了,死亡代替了救赎,悲悯成就了羁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