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纯。」数秒後,她也报上姓名,脸蛋却因为别扭而微红。若是喊「堂哥」倒简单,那声「小叔」却是怎麽也说不出来,至少目前没办法。
不过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如何脱身。
然而男人抢先一步看穿她的想法,淡淡地启口:「我送你回去,地址?」肚子里都快打好拒绝的草稿了,单纯却因为对方这句话中,气场的强势及不由分说,不得不乖乖点头道谢,说出研究所宿舍的所在地。
她是个不懂车的大外行,但多少能T会到这低调的黑sE轿车是有多名贵,上去後更加拘谨起来。
透过後照镜,尽可能不被发现,小心翼翼地偷觑着男人。
在此之前,单纯一直以为自己与徐渡,关系仅止於别人的描述;却没想到,其实她跟小叔是见过的……可想想倒也合情合理,否则以她这甚少对人上心的个X,又哪能有个模糊的印象?一不注意,陷入沉思的单纯晃起腿来。
「不好意思,给您添麻烦了。」忽然,停下动作,她没头没脑的抛出一句。神sE认真,单纯不认为突然说这话有什麽奇怪或不妥。
毕竟瞧徐渡一身的装扮,与後车箱原先就放着的轻便行李,她可以推测他是刚回国;而若自己没有坐过站,便不会跑来机场,他俩理所当然地不会遇上——用任一角度看,毫无疑问地都是给对方添麻烦。
瞥了单纯一眼,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徐渡周身的气息和缓不少。略带无奈地开口:「没有什麽麻不麻烦,我本来就要去接你。嫂子没有说?」单纯一愣,彼时她以为母亲是徵询她的意见,没想到却是个陈述句。
——小叔叔要来接你。
於是她红着脸,呐呐地道谢,然後一路上闭口不再说话。
上海的交通一如既往的壅塞,即使驾驶熟门熟路的抄小径,但开回市区时,夕yAn还是沉的差不多了。最终徐渡将车停在离宿舍有段路的巷弄中,大大减少了行人的目光。
他打开後车厢,在单纯的坚持下让她自己拿行李。一面不着痕迹的打量,一面不经意地问:「学金融的?」对这年纪差距不算大的法定侄nV,徐渡了解不深,只清楚她的名字写出来是个形容词,念起来却像是种营养品。
「对。」她点头,看着他关下後车厢的门,脸上藏不住讶异。
徐渡见了这表情,顿时有些想笑。而单纯大概也发觉了,对方毫不收敛、俐落到好像能螫伤人的气息,至此不复以往。
b喻的夸张些,便是男人从高高在上的国王,成了亲近人民的国王……
她捏了捏自己,中断思考。单纯其实很想弄明白,徐渡是怎麽知道她的专业的?母亲并不会主动提起,也不是什麽值得夸耀的科系。一般顶多晓得她今年高中毕业,离开老家来这里读大学吧?
「一种直觉。」徐渡倒是很乾脆地给了答案。
准备扬长而去前,他摇下车窗。「单纯,你进去後,记得打通电话给嫂子。她挺担心的。」
这麽说来,是母亲拜托小叔来接她的?
单纯表面上无奈地叹气,心里却不禁备感温暖。她点了点头,漾起笑,脱口而出:「下次有机会,定请叔叔吃顿饭。」
然而徐渡没有回应,也不清楚是否听见,只留下个潇洒的车影子。
怔了数秒,站在原地的她对此有些庆幸。身处异乡,多少都想找个人来依赖,何况是亲戚?但谁都可以,就徐渡不行。正如那些人说的,他太像只飞鸟,却没有一道公式算得出究竟能到多高多远。
思及此,她萌生丝向往。对自己描绘出天空的人,由衷钦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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