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同即墨江年商议,让他不责罚你们!”
“王妃有所不知,军令如山,任人说和不得!”
宋卿月长叹一口气,目光软软四扫,最后落向大开的窗户,她阖目一叹。
还真是关心则乱,除了门,她竟然眼下无“窗”。
蹑手蹑脚()
爬起身后,她战战兢兢爬上临窗的红木书案,又无声无息地攀上窗棂。
待将两条腿都垂下窗口之际,眼尖的赵正奇尖叫:“王妃越窗了!”
霎时,数人如闪电般奔来,将她落地一半的腿托住。
她扭头望着窗下高举着手,防止她双腿落地的月泉兵头,寒声道:“女子的身子碰不得!等靖王回来,我定告你们轻薄之罪。”
话音未落,她身子霎时失重,重重跌落窗外雪地,摔得她脑子“嗡”地一声。
心中窃喜上泛,也顾不得痛,不顾身后追撵的惊呼声,她爬起身就往院外跑。
才跑到医馆后门,准备回院稍歇的三位月泉将首便将她堵了。
“末将见过王妃!”三将首齐齐叉手揖礼。
宋卿月银牙暗咬,王妃个屁!
她目光落在一宽脸阔嘴的将首身上,一面整着自己蓬乱的发鬓,一面淡道:“我认得你!”
那将首微讶后,随之赧然一笑,拱手道:“王妃好记性,记得末将自是末将荣幸!”
宋卿月将身上即墨江年的红色披风拢了一拢,眉眼淡淡道:“我记性一向很好,打我夫君一拳的正是你。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那将首大张了嘴后,一望身边一左一右二位同袍,眦牙道:“末将名孔成元。”
“王八蛋!害我?”右侧那位将首一拳向他打过去,又向宋卿月慌神拱手:“禀王妃,这王八蛋叫严参。末将才是孔成元,左侧这位名章成泽。”
宋卿月淡定地玩着指甲道:“这笔闯宅抢婚的账,将来总是要同三位算一算的!”
三位将首齐齐咽了口口水,面面相觑后,孔成元艰涩道:“我们靖王俊朗神武,且还是个雏儿,如何就入不得王妃的眼?”
宋卿月闻听便涨红了脸,怒一抬头,哆嗦着嘴唇道:“若想我乖乖听你们靖王的话,做你们靖王的王妃,便先让我出去同崔家人说几句话。”
说着,她脑中浮出崔康时被砸中倒地前,那双望向她满担忧的眼——宋卿月眼泪霎时滚出。
她哽咽道:“人心都是肉长的,劳烦了,容我出去问几句话!过后不再追责!”
许是被她眼眶泛泪,梨花带雨的模样触动,三将首互望后,左侧的章成泽谨慎道:“那王妃便说上几句,但不能踏出医馆的门。”
须臾后,宋卿月娇小的身子被重重月泉精兵挡着,与闻讯而来的老管家钟裕对上了话。
钟裕在杏芳堂外的大街上候了半宿,长街上灯已灭,但崔府府卫手中点燃的火把熊熊。
于“哔剥”旺燃的火把声里,钟裕踮起脚也看不到宋卿月被挡严的身影,只是喊:“夫人?夫人?”
“钟伯!”宋卿月泣不成声,抽着鼻子哽咽着问,“崔康时,他……可好!”
钟裕随之泪盈满眶,喉头哽动道:“公子伤重,尚还有些呕吐,暂不能动身前来。公子让老奴给夫人带话,要夫人勿惊勿怕,他自有办法接夫人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