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的,县衙内人心惶惶,从上到下乱成了一团。
也不知怎么回事,今日城门外聚集了比往日里多了一倍的流民,叫嚣着今日若没有粮食赈灾,他们就要破城而入了。
破城而入的结果是什么?
众人用脚丫子也想得到,身为衙门的人,到时候第一个遭殃的就是他们。
刘县令早已命人前来商量对策,所以议事堂已经来了好几人,有许主簿、王典史,师爷等人,唯独钱县丞没有过来。
看着旁边那空空如也的座椅,刘县令的眸子里蓦地闪过一道精光。
正在这时,下人匆匆来报,“大人,钱县丞来了。”
“快请他进来。”刘县令整了整衣帽,一本正经的端坐在议事堂上方。
门开了,只见钱县丞面色带着一丝凝重,脚步匆匆的进了内堂,还未等刘县令开口,便拱手行了一礼,沉声道:
“大人,出大事了,昨夜粮草被劫,就连有福也没了踪影。”
“怎么回事?”刘县令顿时拍案而起,厉声道:
“粮食好好的待在粮仓还能被劫?钱县丞,你是在跟本官开玩笑吗?”
钱县丞面带疑惑,继而一惊,“什么粮仓?大人,昨夜你不是......”
“昨夜什么?昨夜本官身体不适,早早便睡了,钱县丞,本官对你很是失望!”
师爷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他看了一眼钱县丞,意有所指的道,
“县令大人,失粮之事事关重大,老朽觉得此事一定是有人里应外合,不然的话,怎么会有如此荒谬之事?”
许主簿和王典史对视一眼,暂时没有说话,毕竟,一个个的都是混迹官场多年的老油条,这时候早已看出了不对劲来。
钱县丞震惊的看着刘县令和师爷二人,似是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他满脸怒意,怒不可遏道,
“师爷慎言,钱某是吏部指派下来的,虽官小位卑,却向来对朝廷忠心耿耿,你......你无凭无据便口出狂言,绝对是对本官的污蔑!县令大人,事情真相到底如何,还请您还钱某一个清白!”
师爷站起身,冷笑一声,
“真是笑话!县令大人,属下觉得钱县丞甚是可疑,所有的运粮文书皆是他一人承办,人也是他自己安排的亲近之人,现在粮食丢了他倒是喊起冤来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贼喊捉贼?
大人,粮草被劫,上面定然要追究下来,为了证明钱大人的清白,属下建议应该及早彻查钱府才是,免得他趁机销毁罪证。”
刘县令的脸上却浮现出一抹纠结,似是有些为难。
半晌后,他略带歉意的看向钱县丞,说道,.
“钱大人,本官自然是相信你的,但为了给大家一个交代,便要暂时委屈你了,不过你放心,一旦查清你的清白,本官立马恢复你的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