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痛定思痛,把事情看开了。
不属于自己的,哪怕到了手心,也会从指缝里溜走,不该强求。
可现在——
她新婚便丧夫!
倘使她不是皇家寡妇,是不是可以改嫁二婚?二婚的时候,是不是可以选择他?
这些问题钻进了脑子里,宛如生命力顽强的杂草一样,瞬间便茁壮成长了!
所以,他不敢看她,生怕与她对视,见她这般憔悴的模样,就会忍不住征求她的同意!
希飏自然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抬眸看向采青:“采青,你带他们都出去。”
先前为了避嫌,她是不愿意跟萧谦独处的。
但此一时非彼一时,正经事要紧。
萧谦也让自己的随侍出去了,厅内只剩下两人。
曾经是未婚夫妻的关系,多少有点尴尬。而且,萧谦对原主希阳来说,亦兄亦友亦是师父,倘若希阳本尊在这里,心情应该是很复杂的。
但,希飏便是希阳,但希阳却不是希飏!
希飏坦然得很:“不知道萧二有没有告诉过你,关于广成王那边的一些事?”
萧谦点头:“讲过。”
“我不知道他与你说过多少,而你又知晓多少。”希飏面色严肃地道:“萧谦,定北侯府的兵力,必须掌握在我这边,你明白吗?”
萧谦一愣,没忍住转头看向她,眼里都是惊愕:“你要做什么?”
希飏对上他的目光,道:“掌握在我这边,就等于在皇上这边。宗政禹是站皇上的,我亦然!”
她说得掷地有声:“我不会允许任何人、为任何目的、以任何方式,夺走属于宗政询的皇权!”
萧谦心口一震。
知道她能耐,却不知道她的态度能这般震动人心。
他拧眉,道:“摄政王可是掌握了什么证据?”
希飏唇角微冷一勾:“杀害宗政禹的人,便是想夺权之人,你认可这说法吗?”
萧谦点头:“定是如此。”
希飏又道:“勤王有功,我想,定北侯不会与这等功劳失之交臂。”
这也是她过来要见定北侯的原因。
当然,定北侯不在,跟萧世子说也是一样的。
萧谦想过她有正事要说,但没想到她要说的是这件事。如果摄政王还在,这种事理应摄政王亲自来谈。
但摄政王不在了,按说他的未亡人也没资格插手这件事。
可她还是来了,并且把话说得这般直白!
“此事,待家父回来后,我会与他详谈。”
他应了这一句,又问:“你……如今的处境也是危险,就没想过置身事外吗?”
希飏笑了,问:“小皇帝对我不错。换你,你打算置身事外吗?”
萧谦哑然。
答案自然是不会。
但他男子汉大丈夫,她一个新寡妇人,为何要搅近这趟浑水里呢?
希飏把话说完,也打算走了:“你这边与定北侯谈妥,之后会有人过来跟你们谈细节的。”
萧谦愣住:“谁来?”
希飏站起来,没看他,只留下幽幽一句:“定下心神,不要太惊讶。”
萧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