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宗政禹身为皇帝,最怕的人无非是宗政禹,见着宗政禹,宛如老鼠见了猫。
但对别人,即便是自己的生母,他有尊敬,却不会感到惧怕。
这——
自然是宗政禹一手调教出来的!
他郑重其事地道:“此事,的确是舅母做错了事,她也必然要吃一些苦头、付出一些代价,才能服众。”
卫骄心里恨死了宗政禹,恨不能把那该死的摄政王大卸八块。
可脸上一点儿也不能表露出来,还得顺着宗政询的话,说道:“皇帝误会了,哀家并不是为了这个事来的。”
“哦?”只要不是跟朝政有关的事,宗政询倒是松了一口气,面对生母,也亲近了许多,问:“母后是有什么别的事?”
后宫不得干政,外戚不可霸权。
不然,江山社稷可能发生动荡!
这是从他登基以来,摄政王皇叔一直给他灌输的原则。
卫骄无奈叹息,道:“你舅母糊涂,这件事没跟你舅父商量便私自做主,端的是小家子气!”
先是这么评判后,话锋一转,道:“但是皇帝啊,你舅父他们不是十全十美的好,可也断然不可能是他们买凶杀人的呀!众目睽睽之下,先不说他们有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就说他们也没有这么愚蠢的脑子啊!”
这一点,宗政询表示的确如此。
他也觉得,是有人暗中陷害,想要杀了希维,祸水东引,让卫家背锅。
“母后,朕已经下旨令大理寺彻查。大理寺断案的能力,您也是清楚的。不用忧心,他们必定能还舅父他们一个清白!”
听着这话,卫骄心里更恨了!
宗政禹霸权、还霸住了她的儿子,八年来她能够接触儿子的时间并不多。
瞧,就是说着这样的事,宗政询都会用给臣子之间和稀泥的那一套来对她了!
她心里气得要命,却不能发泄出来,咬了咬牙,道:“可皇帝不要忘了,这朝堂虽然姓的还是宗政,却未必不是宗政禹的一言堂!”
宗政询没有搭这个话。
事实上,八年来,皇叔执政的确是手腕铁血、杀伐果断,雷厉风行、说一不二。
很多时候,他这个皇帝的想法,根本不重要。
即便他提出了反对的意见,大部分时候,宗政禹也会一口否决、一意孤行。
说是宗政禹的一言堂,也不为过。
这一点,一直很让宗政询介怀。
卫骄自然是故意扎儿子的心的,这么说完后,问:“皇帝,你都十四岁了,摄政王是不是应当清楚自己的本分了?”
宗政询抿了抿唇,张口道:“皇叔已经开始让儿子独自处理一些事情了。”
只是他不能肯定,皇叔到底是什么心思。
最近皇叔也好、那准皇婶也罢,表现出来的就是一个态度:等他能够独自撑起朝堂,宗政禹就会还政。
可他不能确定,这是做戏、给他做局,还是真心!
“哦?”卫骄其实知道了这件事,却装作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