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从中午就不大对劲了,身子不舒服就要找大夫啊!”清远蹲在她身旁,与她平视,只手支额,将散落额前的发拨向后头。
靳然漠然不语,顿了良久才开口问道:“你来这儿多久了?”
“不知道,一见到清凉的水就什么都忘了,”只顾着下水。清远索性盘腿坐在草地上,侧首望着她,“这很重要吗?”
“没有。”靳然闷闷的摇头,一切都是自己在杯弓蛇影罢了!眼角一瞥,发现现在的情景与上次初见时相仿,只是这一次,他的长裤还穿在身上。
清远顺着她的眼光看去,低低笑开。
“上次多狼狈,这次为了以防万一,身上还是留下一丝半缕保险些,没想到还真让我料中了。”清远自嘲着。
那白色的布料遇水,平服的贴着那双强劲有力的长腿,明显的勾出肌肉的纹理。靳然脸一红,赶忙调离了自己的视线。
“你真的不要紧吗?或许---”清远的声音突然一敛,附上她的耳边低声道:“我知道这附近有座竹林,有位樊大夫在那里行医,他的医术不错,你要不要去让他看看?”那低沉的嗓音带着软暖的蛊弄,以及微微的邪恶。
被清远突然的靠近给扰红了脸,但他的话一入耳,心一凛,滚烫的双颊迅速降温。惊惧的双瞳朝他看去,那笑意盎然的俊颜却和煦依然。
“呦呦呦,你瞧,脸一阵红一下子白的,走---去找樊大夫就医。”无视于靳然的审量,清远笑着拉起靳然的手臂,起哄的往后走。
靳然手用力的一甩,直盯着他,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去就算了。”清远耸耸肩,对靳然的无礼举动不以为意,转身走入池塘,又开始游了起来。“下来吧,水很凉的。”
靳然坐上一旁的大石头,对他的呼唤不予理会,一连串的惊吓,已让她无力再去应付清远的戏弄。
“你不下水消暑,来这里干嘛?”清远不悦的自水中站起,水淹止胸口。
“我不惯与他人共游,你自便吧!”靳然回道。
“该不会是你身上有什么缺陷?”清远见好言相邀无效,开始采用激将法。“还是因为我在场你才不敢下水的?不敢当话,至少让脚泡泡水去除一下暑气吧!可别连这也不敢呦!”
原以为这招一定奏效,没想到靳然的态度反让他咋舌。
“我是不敢,你慢用,我先回军营了。”靳然点头淡淡的说道,起身往坐骑走去。
真是败给他了!不受激也就算了,竟然连些微的动怒也都不曾。清远挫败的以掌击水,开始往岸边蹒跚前进。
“我也要走了,等我。”清远上岸,吹了声口哨,不多时,就见迅雷从树丛钻出,一脸自得愉悦的自由神情。
这些日子都在教练场度过,恐怕闷坏了这匹个性如风的骏驹了。靳然愧疚的想,念头一转,对着正在穿着衣物的清远说道:“先不忙着回军营,我带你去铃兰郊外逛逛。”
“不会又是另外一处训练场吧?”他可没忘记,当初靳然就是用郊外逛逛这个饵,骗他跳入火坑的。
对于他的反讽,靳然只是斜睨了他一眼,似怒含嗔,那眼神让清远心中猛然一荡。
“这次不会了,走吧!”见了他那无辜样,靳然嫣然一笑。
那一笑,让清远失了魂魄,站着出神,连人都走了还不自觉,还得靠迅雷咬着他的衣摆引导上马,不然怕是当场就给丢在原地。
看清远那一脸魂不守舍的模样,迅雷不屑的嗤哼一声,迈腿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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