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幢坐落于皇宫近郊竹林中的竹屋,带着隐隐的翠绿,屋外有低矮的竹篱笆圈起庭院范围。不过,如果来人真要撒野,这排竹篱笆可完全起不了任何防御作用。
庭院内有名小僮正在熬煮药草,夏日的炎热与火炉高温,让他脸上灰黑交接,布满汗水。突然来的一阵风,让他被激起的烟呛得又是一阵咳。
好怪的风,明明那么强劲,却不见竹林摇曳,小僮暗自咕哝,举起大扇子,继续熬煮师傅吩咐的药。
屋里,,一名衣衫陈旧却洁净的老者,正在帮一名女子把脉,沉吟了一会儿,才举笔在纸上飞快的写下药方。
“炉子,炉子!”老者就着敞开的窗子对外叫嚣。
名唤炉子的小僮立刻跌跌撞撞的冲入,忙不迭的应着,“来啦,来啦!”
“去抓药去!”老者将药方交给炉子,没好气的吩咐。
“可是师父,我正在熬药呐!”例子为难的开口,差一点点就大功告成了。
“大不了再从新熬过就是了,快去!”老者怒吼着,这小子,还敢顶嘴!
“樊大夫,不要紧的,等小兄弟熬好再去抓就成了,我不赶时间的。”一直静静坐在一旁的女子开口劝道。
“去去去,药抓好了再拿来。”樊大夫不耐的回首,炉子立刻兴高采烈的退了下去。
那名女子看着这一幕,为他们师徒有趣的相处方式感到有趣。
“真是的---”樊大夫已久咕哝的念个不休,转过头对上那女子含笑的神情,不好意思的搔搔头:“真是失礼了,让靳姑娘见笑了!”
“您老言重了。”靳姑娘身子微微前倾,回礼答道。
“咦?”樊大夫搔腮抓颊的直盯着靳姑娘,发出狐疑的叫声。“靳姑娘,你这次来有点不一样哦!”
靳姑娘微微一愣,随即恢复原来的神情,问道:“怎么说?”
“比以前的心情要开朗许多,刚刚我在把脉时就已经发觉,嗯,好现象,好现象!”樊大夫开心的笑弯了眼。
靳姑娘淡淡的笑了笑,低头把玩着自己的手指,那淡然的神情与靳然如出一辙,只不过离群索居的樊大夫没见过太子,自然不曾发觉其中的奥妙。
他就是换装后的太子---靳然。
樊大夫原为铃兰宫中御医,个性暴烈,医术高超,在宫中得罪了不少人,在一次与人冲突后,愤而辞官,迁至于这片竹林悬壶济世。这件事已年代久远,为何得知?那是靳然小的时候秦嬷嬷带他前来时说的。
她身为女孩的身份特殊,决不能让宫中的御医诊断,否则事迹马上败露。一词从小只要他身体大小病痛一律忍着,忍到不得已了,才会由秦嬷嬷为他除下太子服饰,换成女装,偷偷的由密道带出皇宫,找樊大夫就医。直至几年前,才由他自己独身带着女装出宫偷偷换上,这就是他为什么要带着那个青布包袱的原因。
樊大夫自小看着她长大,对于她总是比寻常患者多了点关心与包容。原本门庭若市的地方,只要樊大夫一见到她来,马上变成了门可罗雀,人全让樊大夫给驱散了。
离宫后的樊大夫专治穷苦的百姓人家,只收取微薄的诊疗费。
她曾经问他,那么一点点钱连药钱都不够,若是有心帮助那些穷人家,干脆分文不收不就得了!那时樊大夫嘿嘿笑了,只两句话,就清楚解释他的原因。
任家是花钱来找大夫,不是来接受施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