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小含章睡够后便睁开眼睛水灵灵的望着四周。
没有感受到母亲的气息,她张起嘴巴就要哭。
守着她的画屏连忙喊来了乳娘,让她先给小含章喂奶。
想着要不要去找王爷和昭姐儿,就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
虞昭和萧承安回来了。
虞昭不论是表情还是仪态都相当自然,只是衣物被压得有些皱。
她走在萧承安的前面,似乎很气恼他一样。
“王妃。”看门的画锦起身喊道。
“章姐儿醒了吗?”
“醒了,乳娘刚才喂过奶。”
回了屋,乳娘抱着小含章过来,她穿着柔软的小锦衣,已然能认得出母亲,啊啊啊的挥着小手冲虞昭伸过去,要她抱。
虞昭把小家伙抱在怀里,小含章就拱她的胸口。
虞昭嘶了一声,身后的萧承安就将小含章从虞昭怀里接来,语气里带了点笑,“你阿娘身子不舒服,来,阿耶我来抱。”
闻言,身体不舒服的虞昭瞪了他一眼。
小含章不乐意让萧承安抱,奋力用手推着他的胸口,使劲往虞昭那边挤。
小嘴啊啊啊个不停,好似是在说,“我要阿娘!让我去找阿娘!”
萧承安可听不懂婴语,只觉闺女在嫌弃她,故意将她给高高举了起来。
小含章被萧承安用胳膊来回举,终于找到了乐趣,冲着萧承安咯咯直笑。
见他哄娃还有些用,虞昭这才转身去洗漱。
洗漱完躺床上时,虞昭已经很困了,接过小含章,陪她玩了一会儿,眼睛一闭,就搂着孩子睡着了。
小含章却因为睡得多,精神的很,她吃饱喝足,也换过尿布,这会儿也不哭,躺在母亲怀里,又是蹬腿又是挥舞胳膊,自个儿玩得不亦乐乎。
萧承安洗漱过回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他走过去,小含章看到他,便高兴的打招呼——“啊啊。”
萧承安凑过去亲了亲小含章肉嘟嘟的脸蛋儿,“你倒是精神的很,瞧瞧你阿娘,她都睡着了。”
小含章听不懂,呜哇呜哇的自己吐小泡泡。
虞昭一向躺在床内侧,以往都和乳娘睡,不过上个月她生了病,虞昭和萧承安衣不解带地照看她,这些日子她倒是习惯了和虞昭萧承安一起睡,反而不乐意与乳娘睡在一起了。
萧承安没立刻睡,带着小含章玩了一会儿,消耗完了她的体力,她自然而然也就吵闹着要睡觉。
轻哄了一会儿,她便睡着了。
将小家伙放在床榻边新加的小床上,萧承安这才上了榻,将虞昭抱怀里。
隐约看到她身上的印痕,萧承安眉眼多了些温柔之色,吻了吻她的额头,搂着虞昭一起睡了过去。
翌日开始下起了雨,虞昭没带小含章去给靳素玉请安,靳素玉倒是自己来了。
都弄了一会儿小含章,她看着外面接天连地的雨幕,侧头兴致勃勃地对虞昭说,“等阿如睡着了,咱们就去泛舟游湖。”
虞昭下意识地应了,“好啊。京城里的今未湖今日怕是要好看极了。”
靳素玉摇摇头,“今未湖太远了,咱们一来一回,怕是阿如醒了咱们也不知晓。”
虞昭不禁开始思索京城还有哪的湖距离安王府近,忽然,她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情绪一僵。
看向靳素玉,只见她面带笑意,“咱们王府的湖虽然不大,但欣赏着别有一番滋味,等阿如长大了,咱们再出门去。”琇書蛧
虞昭:“……”
虞昭坐月子的那()
段时间,不能出门,憋闷的不行,萧承安便拿在大理寺里办的案子挑了有趣的与虞昭讲。
他说有一盗贼,最喜欢在偷完东西之后,在其偷盗过的地方留下痕迹,有时候是一朵月月红,有时是一张胡乱花了狗头的纸。
此盗贼轻功极好,一直没抓住,直到有一次,他作案后留下了一幅画。
画中画的就是盗贼上次作案,大理寺的官员去现场查案,发现他留下一坨狗屎,大理寺官员气得火冒三丈的场面。
萧承安明白是怎么个事之后,自然而然就明白了,这盗贼喜欢作完案之后返回作案现场。
只做没有任何察觉,等下一次那盗贼动手,他们再接到报案之后,当场将那返回看戏的盗贼给抓了起来。
虞昭本是当个故事听,觉得那盗贼真是不太正常,作案之后竟还敢返回。
而现在。
虞昭汗流浃背。
她昨晚才与萧承安在湖的舟上……
今天就……
虞昭只是想想,就满心都是抗拒。
可方才她已经答应了靳素玉,不可能再拒绝。
只能寄希望于闺女。
她在默默祈祷,小阿如,千万别睡觉,阿娘奖你新玩具!
小含章扑棱着肉嘟嘟的小手:“哇呼!哇呼!”
见她这么有精神,虞昭脸上的笑意变浓。
不亏是她的闺女!
刚刚夸完小含章不到半刻钟,她便歪着头,倒在虞昭的怀里睡着了。
虞昭:“……”
这不争气的女儿。
靳素玉高兴的带着虞昭去雨中游湖。
望着熟悉的楼阁,虞昭笑不出来。
她现在恨不能将这湖给填平!
一场大雨让京城的闷热变得凉爽。
柳白薇也终于好好睡了一晚,但第二日的炽烈阳光,将整个房间变得愈发的蒸热,外面没有一点风。
柳白薇练字练累了,看向外面的石阶,只觉眼前都有些许摇晃重叠的幻影。
她转身看向休沐在家的秦野生,只见他坐在房间里看书,额头上也出现细密的汗珠。
他拿着一柄蒲扇,一边看一边扇,专注的很。
柳白薇热得受不了,对一旁的婢女说,“去派人出去找卖冰的商贩,先买一月的冰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