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言喜将茶杯放下,理了理自己的袖子。
“你的己任是让这江山百姓过得舒心,而非是让那乱臣贼子得了逞而顺心。”.Ь.
豫言喜站起身,他将浮尘打好,朝国公府门外走去。
路过沈新年的时候,他拍了拍沈新年的肩膀。
“欲成大事者必然不拘小节也,莫要辜负了圣上这份苦心。”
不过三日,城郊那座煤厂就有了样子。
户部尚书亲自监工,派出了不少人进厂造煤,一百名铁匠连夜打出了成批的火钳子和蜂窝煤机,还有成批的煤炉。
沈新()
年每日往返于煤厂和国公府,而陶陶居自新匾挂上之后又重新开了业。
萧容鱼又去陶陶居忙碌了,而这回却没有人再去门口非议过,仿佛全京城的人都被洗过了记忆一般。
然而,秦政的那道圣旨点醒了沈新年和萧容鱼,又给了他们无穷的信心。
他们没有过多在意这事态是如何发展的,只是专心地做自己的事情。
很快,那火锅热食就在陶陶居做了开来,堂内的煤炉上就能热酒,打样的时辰已经逼近了宵禁的最后限制。
一时间,陶陶居的生意又将那对面的王氏酒馆远远甩在了后头。
睿和馆自是不必说,因为提前烧上了煤炉,整个医馆的病人人满为患。
有些人干脆掏些零钱,将自己的药拿于睿和馆煎熬,为的就是能在馆内暖和上一时半刻。
沈新年因要往返煤厂,官医坊的李掌事派人打理了睿和馆,却也是没什么事端发生。
不到十五日,坊间已有八成商铺进购了蜂窝煤代卖,价格只是煤炭的一成之多。
半月之后,沈新年就没再去过煤厂,他觉得自己的使命已经是完成了。
他窝在书房里的煤炉前,暖烘烘的气息暂时抚平了这些日子以来的疲惫和烦闷。
沈新年盯着炉子上冒着热气的茶壶,他埋在心底的那个想法已经慢慢地蔓延开来,很快占满了他的整个胸腔。
他其实很想给秦政写一封信,告诉他现在京城的百姓都基本上都用上了煤,让他放宽心。
他也想劝告他以后不要随便出宫了,以防那些图谋不轨的乱臣贼子有机可乘。
也只是想了想,沈新年按下了这个心思。
若不是当初模糊了那边界感君民不分,又怎么会让人在这种事上大做文章。
那茶壶的热气缥缥缈缈地扑在他脸上,让他想起在南楚的时候三个人站在岩石上看海的情景。
那一望无际的辽阔大海,一定知道他的决定对不对。
十六日当日早朝,户部尚书向秦政回禀了煤厂的生产和流通的情况。
十七日,宫里又昭告了一件喜事。
安贵妃再度怀了龙子。
秦政龙颜大悦,故而在那天内大赦天下,京城的百姓一家送一个煤炉和火钳子,还有二十斤煤炭。
陈奉之带着杜蔓蔓兴奋地冲去了国公府。
“沈新年!你可听说了这个好消息?”
陈奉之进了大门,就开始到处吆喝沈新年的名字。
等他找到沈新年的时候,他正坐在后院的那堆煤球当中发愣。
陈奉之把他从煤堆里捞出来,还帮他把脸擦了个干净。琇書網
“这下外面没人再敢议论你了,皇上这是在帮你洗清嫌疑呢!”
任由陈奉之在身边叽叽喳喳,沈新年的心底涌出了无限暖流。
秦政下旨建煤厂甚至让户部出面帮他,甚至昭告天下安贵妃又怀了龙子,为的就是要提醒所有人沈新年为这大乾做过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