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清并不是一个小气之人,却也压不住火了。
他入宫四十年了,当院首二十多年。一直为皇孙贵族服务,德高望重,深受信任。如今遭遇了平生以来最大的挑战,面前这位民间来的毛头小伙,不知哪来的勇气处处和他做对。
殿中众人七嘴八舌的研讨起来,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众人都站在自己认同的那边,争论不休。
李维盯着两个大夫,目光飘忽不定,他也不知道该相信谁了。
纪阳公主提议道:“太子殿下,不要纠结啦,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不就行啦?父皇不是让两位比医术么,谁赢了就听谁的!”
未等太子答言,纪阳公主又张开手掌。
“要不就比脉诊吧!五局三胜!算本宫一个!剩下的人,让他俩从下面的大臣里挑,看谁说的准!”
王景文立刻起身反对道,“公主殿下,这不太公平吧!这些人多数找费太医看过病,而沈大夫初来乍到……”
他还没说完,就被父亲给强按回了位置上,胳膊还被掐了一下,做了个有趣又痛苦的表情。
费清觉得这样比对自己有利,便又进言道:“若是沈大夫真的摸脉如神,还怕这个不成?顶多就和费某诊断的一样罢了。”
费清知道,此人是五皇子所请,既然敢给皇上看病,医术应该还可以,但他绝对不能让一个医龄短暂的年轻小伙打败,宁愿胜之不武。
李维犹豫了片刻,父皇所交代的比赛,明面上还是要公正些的,连李景文都看出来有失公允,父皇会不会有所质疑?
不过他又想了,既然是公主所提,到时候也有人背锅。
“就依妹妹所言吧!”
他又严肃的望向沈琴,“你若输了,就逃不了以下犯上之罪!”
李思喝了一口茶,笑道:“妹妹,你不许偏心喔。”
沈琴用余光看到李云熙已坐回自己的位置,半趴在桌子上,支着下巴向这边望,目光游离,精神看起来不是很好。
已经发作了么,沈琴担心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