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琴发现,明湛凶起来的时候,真的可怕。
甚至用不着刻意的拉下脸,就这么淡淡的两句话,就生生的把虾霸的气势压得全没了。
虾霸自己心里似乎也是开始摆清楚了处境,张开鼻孔深深吸了口气,站起身:“我们走!”
说走就走,骑牛的骑牛,骑马的骑马,走了一个时辰,才远远地看到那长长的海滩。
秦琴和明湛体力都很好,虾霸输人不输阵的,()
也咬着牙关跟在他们身后。虾霸带着的那些人就有点惨了,刚开始的时候还能跟上,没一会儿就跟山羊拉屎似的,稀稀拉拉一个接着一个,那队伍眼瞅着越扯越长。
秦琴压低声音道:“什么玩意儿,这么不中用?走走就不行了?”
明湛道:“别看他们手里拿着鱼叉利器很厉害的模样,实际上也就是被老酒女人掏空了身子的地痞罢了。我敢跟你说,这些人里有一个算一个,都是冲着发顺手财来的,可没想到虾霸要亲自走这一趟沙白田。现在要掏一掏他们的肠子出来看看,怕是早就悔青咯。”
秦琴咯咯乱笑,“你可真会开玩笑。”
身后传来虾霸很不爽的喊叫:“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
那喘气声,就跟扯风箱似的。
秦琴往后看了一眼,稀奇道:“虾霸老大,你这二月春风天,清风朗日的,还骑着马,怎么就上气不接下气啦?知道的是走了那么十几里路,不知道的还以为马骑你呐。”
“你!”虾霸气得脸皮都紫了,想要吵,又吵不过,想要动手打人,秦琴身边还有个煞神呢。
你完半天,虾霸只好罢了。
秦琴心情大悦。
就喜欢别人看不惯她又拿她没办法的模样。
又走了一段,跟着虾霸的人全都被甩后头去了,除了虾霸自己,出乎意料之外,剩下的竟是他随身带来的白扇子。
所谓白扇子,就是偏门里头负责出谋划策的军师人物。
当然,更多时候,干的是账房管家活计。
虾霸很是欣慰:“闻先生,有你跟着,我就放心了。”
那白纸扇闻先生也是微微一笑:“职责所在,自然不敢怠慢。”
秦琴道:“闻先生所说不错,一会儿放眼量地,估算产量,合算价格……有的忙呢。算盘可有带着?”
从随身袋子里取出一把不过五寸长、三寸宽窄的镔铁算盘,闻先生笑眯眯地说:“谢夫人关心,吃饭的家伙,自然随身带好的。”
明湛就轻轻附耳跟秦琴道:“一会儿注意点。那算盘里有机关的,机关一开,算盘子就能变成暗器。”
秦琴点了点头。
她手里,琴丝竹钩子朝着大海深处遥遥一指,道:“从这块石头,到灯塔那里,只要是有沙子的地方,都是我们的田。”
海风很大,虾霸就拔高了嗓子道:“海沙白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