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如玄目光一深:“密报上写了什么?”
姜扶光理了理脑中的千头万绪:“永安街一条旧巷里,有一家专卖各种风水物品的风水铺,密报声称铺里有脏银流通,大理寺暗中盯了两天,没盯到异常,以为密报有误。”
姬如玄递了一杯热茶给她,脏银想要变干净,就必须通过合法途径,进行销脏流通。
能销得了大笔脏银,便只有达官贵人才玩得起的古玩字画,及风水摆件。
姜扶光将茶盏捧在手中:“紧接着大理寺发现,端郡王的侄儿姜浩竟然低调乔装,到铺里购买风水物什,大理寺察觉了不对劲,请皇城司协助,暗中拿到了他买的风水摆()
件。”
端郡王是宗室这一代的宗长,他的侄儿参与贩私,还牵扯了昌郡王,涉及了宗室里两位最有权势的宗亲,简直是骇人听闻。
姬如玄问:“是什么?”
“一个紫檀木佛,木佛是空心的,有机关,里面藏了销脏的银票,皇城司将东西原样放回,盯紧了姜浩,没过多久,姜浩去风水铺带了一个箱子回来,正是那个装了一对玉壶春瓶,当成寿礼送给昌郡王的箱子。”
皇城司是亲眼看到,那口箱子进了昌郡王府。
此时昌郡王并不知道寿礼出了问题,范寺卿立刻带人过来查实,是为了打一个措手不及。
担心打草惊蛇,还提前向她传了消息。
“皇城司秘密控制了那家风水铺,已经查清,隐藏在这间风水铺背后的东家,正是姜浩,姜浩参与贩私,并利用这家风水铺,对脏银脏物进行销脏、转手、流通,再回流到自己手中,这家店已经开设了二十余年。”
“皇城司从风水铺里,抄了近三百余万两还没有来得及流通的脏银,是因最近私盐案闹得太大,姜浩担心走漏了风声,迫切想将手中这批脏银流通掉,这才频繁去杂物铺,让皇城司盯住了。”
“目前,还没有查到昌郡王参与贩私的线索,姜浩将经过风水铺流通过的脏银,夹带在寿礼里,送给昌郡王,也不能说明昌郡王参与私盐,也有可能是姜浩为了脱身,故意拖昌郡王下水。但我觉得,昌郡王确实参与了贩私。”
这是今天整件事的经过。
姬如玄眼中掠过一丝深意:“你不觉得昌郡王的反应,很有趣吗?尤其后来对你拔刀相向,明显是故意将此事闹大。”
“我明白,”姜扶光深吸了一口气,“眼见不能阻止大理寺入府查实,便也知道参与贩私一事遮掩不住了,故意将此事闹大,国事掺杂了家事,不知陛下该如何决断。”
位高权重的郡王爷,又岂是区区私盐就能轻易扳倒?
他有一千种一万种法子,让自己脱身。
姬如玄轻笑一声:“有点意思。”
“我心中还有太多疑问,”姜扶光揉了一下有些发胀的额头,“大理寺的密报从何处得来?”
据范寺卿所言,密报是有人从墙外扔进府里,且故意砸中了府中的小厮。
小厮觉得不寻常,立即报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