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要一口咬定,是承恩公为了给他卖个好,把侄女送到他床上,希望能通过他的帮助,让三皇子解禁,并参与共商伐越大计的会议。
南朝陛下还能把他怎么样?
“陛下,陛下、陛下……”门外传来张德全的叫唤。
一连三声,南兴帝挤了挤眉心,这才悠悠转醒,就要起身,穆贵妃感觉动静,迷糊地唤了一声:“陛下?”
“没事。”南兴帝亲了亲她的眉,“时辰还早,你继续睡。”
穆贵妃嗯了一声,含糊道:“不许半夜起身批奏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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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兴帝不由失笑,担心吵醒了她,披衣到了外殿。
“陛下,”张德全一脸焦急地在外面等着,“吴中尉过来禀报,说下人院那边出事了。”
下人院那边能有什么大事?南兴帝皱眉道:“让长公主过去处理便罢。”
“若是这样,奴婢又怎敢惊扰到陛下面前?实在是……”张德全额头都冒了冷汗,连忙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荣郡王夫妻,并承恩公父子,这会儿人都来了,就跪在殿外,向陛下请罪。”
南兴帝僵住,复又大怒:“荒唐放诞,不堪至极。”
张德全脑子也是懵的,这会都不知道该不该接话了:“这事,不好惊动长公主,陛下您看……”
南兴帝震怒不已:“他们又有何错,向朕请什么罪?”
张德全将荣郡王和承恩公的原话,复述了一遍:“荣郡王夫妻说,他们不该在巡田期间,大举宴乐之事,使人借机钻了空子,行了这等荒唐行径,污了圣听,辱了天家体面,至于承恩公,他们恳请陛下息怒,饶了宁瑗公主。”
南兴帝起先不语,忽道:“就让他们跪着,使人快马加鞭,请皇后连夜赶来行宫处。”
事关姜宁瑗的名节,这种事到底还是需要皇后出面。
张德全连忙称是,转头吩咐小德子去办。
外殿冷寂了半晌。
南兴帝沉吟不语,想着今晚发生的事,先将阁里思背后的一应干系,在脑中过了一遍。
阁里思是怎么避开皇城司,来到女眷这边宫院?
姜宁瑗是怎么跟阁里思凑到一起去的?
承恩公父子在其中扮了什么角色?
姜宁瑗是自愿的吗?
南兴帝蹙眉问:“长公主怎么样了?”
张德全知道,陛下是在问长公主那边有没有干系,连忙道:“下人院出事的时候,长公主在流苏院赏花,两边隔得远,”他斟酌了一下话,“后来,吴中尉及时赶到,命皇城司控制了下人院,消息没有传出来,长公主并不知情。”
“先不要告诉长公主。”这种腌臜事,就不要掺合了。
张德全连忙应是。
“巡个田,也不让人安生,”南兴帝想到内殿里的阿穆,目光沉了又沉,“在潜邸时,还有几分贤惠样子,如今越发不成样子了。”
张德全知道,陛下说的是皇后娘娘,怪皇后娘娘没把宁瑗公主教好。
“姜宁瑗怎么样了?”南兴帝终于想到询问女儿的情况。
“人还在昏迷,女官验过了……”张德全把头埋低了,他一个老太监说这事,都觉得臊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