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又觉得,不大可能。
毕竟她这么聪明,若是出了王府,当找个安全的位置躲起来才是,而不是出现在这里。
前锋喊阵结束后,辰王下令,叫人开始布置火药,这些东西,都是陆清衍提供的,先将固若金汤的城门炸上几次,再上攻城车,会容易很多。
可就在这时。
一抹白裙出现在城墙之下。
而一炷香前。
早在城墙外躲藏许久的叶寒霜和覃芫华静静看着兵马围城,布阵而来,覃芫华拉住她的手,眼底全是感激,“寒霜姑娘,()
多谢你帮我。”
“可我还想求你,再帮我一个忙。这个锦囊,劳烦你想想法子,带给家父,我无人可托,只能拜托你。”
叶寒霜本不想离开。
更没有想到,覃芫华会在此刻求她帮忙,“我走了,你怎么办?”
“你放心,我手里有王令金牌,他们无人敢动我。”
“我不知道能给父亲他们争取多久的时间,但能多一点,就是一点,你将锦囊送去给家父,此物能解他眼下之困。”
如此恳请相求。叶寒霜只得点头应下。
将锦囊收好。
叶寒霜乔装躲在暗处,遥遥望着那抹身影,她身影单薄,一步一步,朝着千军万马而去,春日寒风吹动裙摆,她却毫无怯意。
每走一步,眼神似乎都越加坚定。
想着一刻钟前。
覃芫华对她说的话。
叶寒霜深吸一口气,眼底迸射一抹清洌冷意,咬牙,余光瞥见远方军阵中的那抹青色,而后转身,朝着相反的方向决然离去。
出城,烈马驰骋。
叶寒霜没有回头。
一抹黑衣随风飞扬,朝着冀州方向奔去。
皇城外,众人看着一抹白裙缓缓走来的女子,前锋将领瞧出是王妃,回眸看向辰王。
看见辰王妃的身影,陆清衍心底一颤,往她身后寻去,可不论怎么寻,都没有看见叶寒霜的影子。
城墙之上,覃子嵩领兵做守方,瞧见城墙之外,缓缓走到军马之前的长姐,心口一阵疼痛。
辰王垂在身侧的手死死握紧。
覃芫华不紧不慢,走到军阵之前,城墙之下,未簪发髻,只一缕白丝带,将一半发丝简单挽在脑后,她跪下身子,隔空望着军马之上的夫君。
“妾身乃殿下之妻。”
“殿下成,妾身乃覃家之女,自是不敢苟活,只能随娘家人而去。”
“殿下败,妾身如今,身怀殿下之子,又为殿下之妻,更不可能独活,也只能随殿下而去。”
怀孕......
辰王脸色闪过一抹苍白。
“不论如何,难逃其死,既如此,便请殿下从妾身尸骨上踏过去。”
“只有这般,才无愧覃家之女,无悔殿下之妻。”
她是笑着说的,可泪水簌簌掉下,字字如碎裂之冰。
辰王握紧拳头,咬牙切齿,他牵动缰绳,马儿穿过前锋阵营,走到覃芫华前十步之远,“王妃是觉得,本王不会杀你?”
“妾身,不敢肖想。”她身子跪得笔直,与他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