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芫华心中难过至极,却只能无奈道,“嬷嬷她们,我下辈子,给她们做奴才报答吧。”
她们的命是命。
可京城千千万万的百姓,她也不能不顾及。
一旦打起来,覃家世代家规,绝不辅佐谋逆之臣。
双方对峙的死局。
只怕乱世动荡来临,到时候一将功成万骨枯,受伤的,还是那些底层黎民。
更何况南边瘟疫四起,虽已遏制,到底没有完全清除,战乱一起,尸横遍布,万一致使瘟疫加重。
大晋,怕是亡国。
叶寒霜瞧着对方眼底那股坚韧,心中不免升起一股敬佩,就在这时,她忽而看见不远处桌案前,一个精细小巧的物件。
她目光一滞。
想起适才陆清衍。
躲在柜子里时,她提心吊胆,心情复杂,不过直到他们全部离开,她也没有再听到他的声音。
还以为他没有发现自己。
可这个东西——
叶寒霜上前,将东西拿起。陆清衍之前捣鼓各类武器图纸,这个精细小巧的暗器,就是他画过的其中之一。
缩小型的暗弩。
扣在腕间,按下机关,便会射出银针暗器。
叶寒霜拿在手心,又看向紧锁的门,忽而想到什么。
“这是?”覃芫华瞧她出神片刻。
“芫姐姐,或许,我们无需用火烧门。”她清冷眼眸轻转,毕竟火烧的动静太大,很可能会引来其他的人。
她可以利用这个暗器来开锁!
无声无息的。
逃离这间屋子。
.......
靖王和信国公前往冀州调兵,可没有调令,调兵进程无比困难。
冀州都司都指挥使同意即刻出兵,可两位都指挥同知一位同意,一位不同意。都指挥佥事更是扣着粮草,说出兵他不管,可没有调令,粮草他不会动半分。
可行军打仗,没有粮草。
如何打得了。
更何况京师的军粮垦营,已经被陆清旭斩断,想着以此困死辰王和韩国公的部队。
离上京城最近的冀州若是不出兵,其余州府更远,尤其如今春寒未消,行军速度慢,根本赶不及,只有冀州出兵,才能解困。
可谁知冀州都司内部,这般复杂。
与此同时,京城。辰王和韩国公已经举兵进攻,大火烧城,百姓窜逃,哀嚎声遍野,攻城车和云梯早已备在皇城之外。
皇城外,日头当空。
前锋将军于阵前喊阵,“覃家乱贼,不尊祖训,挟持天子,不忠不孝,废坏纲常,其罪当诛。辰王顺从民心,敬畏天道,挥旗伐之,天下共应!”
“杀!”
“杀!杀!杀!”
一将呼,百兵应。
陆清衍一身青衣,并无盔甲,寥寥身影骑马立于阵营之中,他时不时环顾四周,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叶寒霜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