姰暖第二次接到大帅夫人的电话。
她立在前厅的壁炉前,听着电话里言语直白的叮嘱,又羞窘又无语。
挂断电话时,她重重叹了口气。
这母子两个真是很会难为人。
她不想跟江四爷行房,可他就总想缠着她,她能怎么办?
男人在这方面无师自通,他尝到妥协的滋味,就开始摸索出经验,不止自己如鱼得水,还很能顾及到她的感受。
她就是再想装作动了胎气,他都不给她机会。
大帅夫人该去叮嘱她儿子,而不是来告诫她。
姰暖坐在院子里晒日头,顺便疏解心情。
洋车驶入馆门,江四爷一下车,就瞧见她惬意的眯着眼躺在摇椅上,在晒太阳。
清美娇嫩的小孕妇,穿身儿宽松的藕荷色大褂裙裳,慵懒温顺的像只小母猫。
让人看了想挼两把,揉搓起来团一团。
江四爷眉梢眼尾浮起笑意,提腿走过去。
项冲和姰恪则先回了前厅。
阴影投下来同时,姰暖的脸被人掐住。
她睁开眼,看到男人近在咫尺的冷峻眉眼,没躲没闪被他亲了一口。
江四爷弯着腰,一手扶住摇椅俯首,垂眼笑睨她。
“大正午了,还晒日头?回屋吧。”
他握住姰暖手腕拉她,姰暖便顺着力道自摇椅上起身,一手扶住细腰,轻飘飘看了他一眼。
江四爷一手揽在她身后,缓步跟着她往楼里走,被这一眼看得有些莫名。
“怎么?谁惹你郁闷了,有话就说。”
姰暖垂下眼看台阶,嘴角抿着抹笑。
“郁闷?我才要问四爷,您回一趟江公馆,到底都同大帅夫人聊什么啊?她打电话来,要我同四爷分房睡,不要不谨慎,胡作非为伤了孩子。”
姰暖语气无奈,江四爷听了也生出片刻的无语。
他心下好笑,握住她肩头轻捏了捏。
“她是想一出是一出,你不用理她。”
月份都这么大,他又分寸,怎么可能伤了孩子。
见姰暖苦笑着启唇,像还要说什么,江四爷直接岔开话题。
“这几天早晚凉,要入秋,云宁一到十月入秋,就开始冷,一个月就入冬,这两天无事,让人请裁缝来给你做秋裳和冬袄。”
姰暖怔了一下,迟疑问他。
“我们还要在这里住很久?要过冬吗?洪城那边,这么久不回去,真的没问题?”
成功带跑了话题,江四爷淡笑自意。
“入了冬大约不会再起战事,那边那么多人留守,有事也能第一时间报备,不急着回去。”
他扶了姰暖往餐厅走,声线清缓。
“最迟要待到江戟和苏娉婷的婚事定下来,澜北那边的事有了回音,再等等。”
大帅夫人想留他在云宁过年,给他拖拉着不走立了个理由。
他要留在这儿,亲自盯着江戟。
接下来几天,江四爷没再去江公馆。
项冲奉命找了江公馆惯用的裁缝来,给姰暖裁身做衣裳。
姰暖听林妈的意见,顺便订下了孩子出生要用到的襁褓和小衣物。
送人离开时,还给了笔丰厚的封口费。
老裁缝常到云宁权贵们家里做生意,知道什么事该说,什么事不该说。
看江四爷的私馆里外严防死守,就明白有关私馆里住着的女人,他半个字都不能往外说。
又过了两天,江三爷和苏娉婷订婚的消息登了报。看書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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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韵仪过来走动,说起这件事。
“按理说这么大的事,江公馆和苏公馆要办定亲酒宴庆祝,但却一点苗头都没有,今日一大早,我那边电话一直进来,全是打听这件事的。”
江四爷拎起茶壶,亲自斟了杯花茶给她。
“江戟被打的不清,现在还在床上趴着,皮开肉绽,烧了两天,至于苏家那边,酒宴要办也得等等他。”
这种喜事,江戟恨不能意气风发。
他要脸面,不会一身病态出席。
杜韵仪端起茶盏吹了吹浮花,又问起澜北那边。
“季凉走了也有些日,还没有消息?”
江四爷眼睑微眯,“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