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大帅这两天心气不顺,脸色也很难看。
大帅夫人嫌他板着脸,影响自己心情,根本不许他进屋。
所以他这几天都是住书房,书房里屋是个小卧房。
三人进门时,满屋子的烟味儿。
江大帅正坐在沙发上抽烟,面朝着窗户的方向,像是在想什么事情。
大帅夫人掩着鼻子蹙了蹙眉,快步走到窗边将窗子推开。
“你要熏死自己?这么抽能解恨吗?”
窗户打开,空气涌动,屋里的烟味儿在消淡,大帅夫人还立在窗边透气,回身瞪着江大帅。
“我儿子特意领人来给你看脉,担心你身体,你可好,自己都不当回事,浪费阿升孝心。”
江升有孝心?
江大帅不以为然。
他碾灭手里抽了一半的雪茄,掀起眼皮扫了眼江四爷和背着药箱的姰恪,嗓音沧沉。
“我好端端的,看什么脉?孝心都卖不到点子上。”
江四爷眉梢挑了挑,眼底笑意清懒,在一旁沙发上落座。
“中医讲究,‘上医治未病,等你躺到床上病痛呻吟的时候再卖孝心,那才是真的晚。”
“何况,你自己身子骨怎么样,自己最清楚。”
“一身旧疾,还脾气暴躁,人老了要静心修身,总动肝火就容易短寿。”
他不等江大帅再说,就抬了抬下颚示意姰恪。
“给他看看。”
那态度一点儿都不像是对着自己父亲该有的敬畏。
姰恪低眉垂眼,放下药箱,蹲在江大帅腿边给他把脉。
江大帅眉眼沉淡,也没拒绝,只掀起眼皮继续跟江四爷说话。
“老三都躺在床上几天,你见天儿回来,今天才想起老子动了肝火,是真孝心。”
江四爷还没说话,大帅夫人先不乐意了。
她走过来捶了江大帅一拳,“你那是什么态度?没人要你动火气,也没人要你鞭打他,你自己压不住自己的火儿,别人犯了错,我儿子凭什么要殃及被骂?”
大帅夫人白了他一眼,绕到他身边落坐,嘴里还念叨。
“为老不尊,你看不出来只有我们阿升真孝顺你?”
江大帅无奈叹气。
他捏了捏眉骨,不想跟大帅夫人拌嘴,只说,“没有一个是省心的。”
大帅夫人不满,正欲说什么,又被江大帅截了话。
他问江四爷,“闹成这样,娉婷得嫁给老三,不然苏龚脸上过不去,这桩婚事要登报公布,还要大操大办,你怎么看?”
江四爷清声嗤笑,“别人的婚事你问我?要我说,我的婚事只要比他办得盛大,那就成。”
他一点儿不在乎苏娉婷嫁给江戟,背后一连串的牵扯。
江大帅最近动气太过,语气有些无力。
“你先不要提你的事,长幼有序,老三娶的又是苏家独女,这桩婚事尽快办,之后整个云宁城的眼睛都要放在你身上…”
他像是要谈正经事,但江四爷不想听他谈。
“那正好,把我的婚事也一起登报,孩子也快出生,三喜临门。”
姰恪蹲在茶几前默不吭声写药方,听见这句吊儿郎当不正经的话,眼皮子都跳了跳。
江大帅默了声,像是被气堵得不想理他。
大帅夫人就蹙着眉接话,“一谈正事你就胡闹,你先别提姰暖行不行?别说不合适,就算合适,她肚子那么大,怎么结婚?让整个云宁城看笑话?”
江四爷轻啧一声,单手撑额抚了抚眉梢,()
语气不清不淡。
“母亲你这话不中听,新时代了,别说她大着肚子结婚,只要孩子是我的骨血,就算她生完了,我再娶她也不迟。”
“这件事你们拖再久,也改变不了什么,我要娶她做夫人。”
大帅夫人气得捏帕子,想说什么,看了眼低眉垂眼的姰恪,又将话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