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悬无法辩解,也无能开口,固只紧守心神,静待处置。
他知,这便是他今日最后一关。
他能做的已经做到了极致,错乱的也无能补回,只得静待发落。
时间被无限的拉长了。
黑暗深沉,有无数的恶与怨拍击而至!
也不知过来多久,也许是一呼吸,又可能是许久,忽的,一切如冰雪般消融,耳边响起声音复归平和。
“说罢,你既有此心,当有个所求的。且说来,是欲学武,或是其他,师兄今日许你?”
眼前的世界恢复了光明。
那些诡异,自此似都不存在了。
滚滚的恶意如潮水般退却,消失在阴暗的角落,弥散于不知名的缝隙中。
张悬心中生出了欢喜。
几乎本能的,他就要张口答应。
只此时,却又有一股更大的恶寒悄然的涌出,盘踞在他的心头,心神狂跳,心头死兆竟更甚于方才被诡异盯上之时。
心中没来由生出的彻骨冰寒,令的他脑海之中似有电弧闪烁,未知的记忆在闪回,此刻他耳畔似听见了一声苍老的警告:
“新法不敢修,沾之生诡邪!”
悚然的话语,令他心中生出无边的暗潮涌动,平静的心湖泛起层层的波澜。
那扫地的瘸腿老头发疯的时候曾经告诉过张悬,昔年的宝芝林还不是如今这样的,该是跟他记忆之中的差不多,那时候大家练的是国术,一切都很好。
但是自从新法出现之后,一切便大为不同的了。
此前他只当是那老头疯癫之语,并未相信,修行之法向来只有高低,哪里来的什么正邪好坏之分。
但是此刻他明显动摇了。
以至于嘴中囫囵着正欲吐出的答应之语,也临时化作了带着某种清澈愚蠢的发言:
“师兄,张悬愚钝,恐无法习得妙法,还是学国术吧,你看如何?”
一语落下,空气都似静了几秒。
众人惊得抬首望来,眸光如视疯子。
“国术”一词,在此间似是提都不能提的禁忌,但是这一词,此刻却自张悬之口出,在人肉荣的面前直言。
只见空气都似停滞,人肉荣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阴沉了下来,生硬的语气都似带着一种不敢置信的嘲笑言道:
“确是愚钝,罢了,你既不愿,今日之后此地便不必来了!且去厨房报道吧。”
说罢便已转身而去,空气之中的压迫感消退。
随着人肉荣复归原位,那些个蠢蠢欲动的气息都似被镇压,周围摇曳的幻影复归正常,弥漫的诡韵似乎一下就消失了,只还有一抹阴冷的韵悄然无声的附着在他的身上,使他手脚冰凉。
周围人看他的眼神,已像是看傻子般。
“是啊,都什么年代了还练传统国术啊?”
众人眼神之中多是对张悬的鄙夷和扼腕,他甚至都能猜到此刻这些人心里此刻的所思所想,但却无人真正注意到了张悬眼中此刻疯狂压抑着的狂喜。
在他们怪异的目光中走出备药房,离开了此地,人肉荣既然开口,那此地自然便容不下他了。
直到走到无人看见之地,张悬的嘴角方才微微勾起被压下,如此反复好一会,方才复归平静,面无()
表情的走向居舍。
【你轻微的扭转了命运,命运造化+161】
他苦求的变化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