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曦让崔岐将之前卢居绘制的那张南山私军驻扎地图打开,指着上面已经被标注出的四处驻扎地进行了一番详细的安排。
“他们为了不引人注意,故意将两千人分别驻扎在四处,平日里在山中练兵的话,兵器一定都是随身携带,但没有大规模行动的情况下,铠甲应该都是入库的。初步按每个郡一千五百兵马计算,可以每郡调出一千兵马进行围剿,另外各抽调五百人马实施穿插分割进行包围,让这四处的敌军不能相互呼应,分别吃掉他们。到时候我会与老吴一同去寻找他们的军库,阻止他们派出来提调铠甲的人。”
孙爵有些为难地说道:“四处兵马每处五百,我们每处只用一千人恐难全歼,到时候必有不少漏网之鱼,我们又当如何解决这些逃出来的乱军呢?总不能就这么放他们逃脱吧?”
邵曦不自觉地用大拇指抵住下巴,皱着眉头思索了片刻。
“能消灭多少就消灭多少,消灭不了的只准他们向北逃,另外三个方向无论如何不要让他们漏过去。四路兵马将所有漏网的人往北赶,一直赶到余江城下,到时候莫昭晖与潘晟两位大人引兵出城堵截,将逃出来的残军彻底消灭在余江城下。当然不可能做到一个不漏,但是尽可能地少漏。”
几人听了邵曦的安排觉得没有什么大问题,四郡合起来七八千的兵马,要剿灭这两千精锐应该没有什么问题,蚂蚁啃大象也会把大象咬死,更何况这两千也是人。
“由于是兵分四路,所以孙大人你最好多给我准备一些传令兵,四郡兵马之间消息要不停传递,中间不能断,每一道指令必须赶在第一时间传达到各路兵马当中。”
“大人请放心,到时我会安排二十个最精干的传令兵给您。”
“嗯,那就先这样安排,我这便赶往上陵郡和武阳郡调兵,你们也抓紧准备吧!切记行事低调,在我们采取行动之前千万不要被赵家发觉。”
几人对着邵曦一拱手,齐声说道:“下官领命,请大人放心。”
之后邵曦又让卢居将南山私军驻扎地图连夜再绘制三份,到时通过传令兵传递到各个路兵马指挥手中,方便兵马的调配部署。
一切都安排妥当之后,邵曦不敢再多做耽搁,在嘱咐崔岐将赵家的罪证保管好之后便又赶回城墙边,依然是以进来时的方式又重新回到城外,辨别了一下方向后拔腿朝着上陵郡的方向奔去,时间紧迫,耽误不得。
这一趟出去借兵,邵曦只能靠着自己刚刚有所小成的“青萍渡”一路狂奔而去,他必须赶在天亮之前完成对两郡兵马的借调,这样两郡整顿兵马出发再赶到指定地点勉勉强强能在黄昏之前。三郡的兵马必须要赶在天黑之前完成部署,才能在入夜后动手开始对藏在南山中的私军进行围剿。
就在邵曦与崔岐等人商讨围剿南山私军之后,一路赶往上陵郡和武阳郡之时,余江城郡守府内的赵华俊也正在焦急地等待着消息。
派出去的人已经走了将近一个时辰了,此时已临近子夜却仍然不见有人回报消息,这让他感到很抓狂。不管是成功也好,还是失败也好,总该有人回来通报一个消息才对,为何这么久了全无音信?这岂不是很反常?
为了避嫌,也为了将来万一出事自己好推脱责任,所以整件事情赵华俊全都是安排高粲出头去办理的,人也是高粲从外面请来的。
一个三品巅峰的高手,配上四个助手去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完全不在话下,所以此时赵华俊在府内走来走去就是在等高粲的回报。
可是赵华俊左等也没消息,右等也没消息,这颗悬着的心总是放不下来,这种感觉太难受了。
又等了一阵之后,赵华俊实在是忍不了了,叫人去找高粲来问问事情进展到()
底如何?
没过多久,高粲匆匆忙忙地赶到郡守府,刚一见面赵华俊便急切地问道:“如何?可有消息?你找回来的那几个人已经走了一个时辰了,可有消息传回来,是否得手?”
高粲无奈地摇摇头,有些沮丧地说道:“没有消息,我也在等消息,不过去了这么久还没消息恐怕是遇到了什么麻烦,可不管遇到什么麻烦总该有人回来报个信儿啊!如今一点消息都没有,实在是不好判断。”
“你找回来的那几个人到底可靠不可靠?不会是卷了你的银两逃跑了吧?这种拿了钱不办事的人可是不少啊!你到底摸不摸底呀?”
“这一点大人您完全可以放心,他们都是有行规的,如果拿了钱不办事,将来他们就没办法再做这一行了,所以这种事基本上不会发生。再说那高广在当初我们铲除余江城商会会长之时用的便是他,此人还是很可靠的,绝不会有什么问题。”
赵华俊轻哼了一声,说道:“此事非同小可,我们要动的可是‘敬承司的人,若是此事出了什么差池可别说我保不了你性命。赵家养你这么多年可不是白养的,若是你此事办得不利索,到时可别怪我不念及亲族之情,你最好祈求上天此事能成。”
高粲一听赵华俊这话,顿时汗都下来了。这个事要是败露了,他想都不用想,赵华俊必会将他推出来做替死鬼,那个时候他想叫屈都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