嘱咐完‘今日负责攻打的将领’怎样攻击后,夏侯操德率领众人回到了帅帐。
分宾主落座后,夏侯操德笑道:“列位是不是感到很奇怪?征远将军明明给了我破敌之策,我为什么还要延缓十日呢?”
众人面面相觑,苗穗拱手道:“还请丞相为我等解惑。”
“哈哈哈,实不相瞒,我来之前,已经命人修书一封、送去两辽之地……诸位可能知道,位于我大宇王朝东北方的两辽之地,大部分领土都孤悬海外、只有一小块土地与我朝的北平郡接壤。但是诸位可能不知道,它的最南方、与我们现在所在的北海郡、其实只隔了一个‘海路不过数百里’的海湾。
我修书一封非为别的,乃是依照子平的计策,用重金贿赂耶律齐,命他沿海路助我攻打北海郡。所以我才一直没有采用征远将军的计策,而是选择了在这里和他们僵持。目的就是为了拖住齐州大军的主力,为耶律齐的行动创造时机。
而今,耶律齐传来战报,他们已经成功在‘北海郡的入海口’登陆,现在已经占据了蓬莱县,沿途各城因为没有大军守护,望风而降。如今他们正向着‘北海郡的郡城——北海城’进发。诸位……我军总攻的时机……已到啦——!”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欣喜之余,纷纷叫苦道:“明公真是瞒得我们好苦哇。”
“哈哈哈,非吾心坏,乃是怕走漏风声,不得已而为之。传令下去,除了施展疲兵之计的军士外,其余各部绑住军马脚蹄、谨防滑倒,今夜早早休息,明日黎明前……攻打敌营!”
“喏!”
……
夜黑风高,这是一天最黑暗的时刻,此时的齐州军大营灯火通明,站岗的士兵已经有些恹恹欲睡。这也是没有办法,这一天他们就没怎么休息过,对面的操德军从白天到深夜骚扰了他们一整天,每次都装作全力进攻的样子,结果却中途撤退。
他们明知道对方是疲兵之计,却无可奈何,因为主动权在对方手中。对方是进攻方,想进攻就进攻,想撤退就撤退,他们又不可能过河去攻打对方,这就造成他们很被动。
其实齐州军不知道的是,早在天黑的时候,操德军就已经离开大营、去后方‘听不到呐喊的地方’休息去了,整个营寨其实只留下了一些负责骚扰的留守人员。他们如果此时进攻,绝对会打得操德军溃不成军。只可惜夜黑风高,隔着辽阔的江面,他们根本就无法觉察到对面的动态。
“喂,醒醒,你听听对面……是不是有什么动静?”此时一名疲惫的士兵忽然说道。
被拍醒的士兵睁开惺忪的双眼看了看,见对面黑漆漆、模糊糊的,也看不出什么来,便说道:“哪有什么动静?你想多了,将军设置了撞钟,只要江面上的绳索被对面的战船撞断,钟捶就会撞击大钟,发出示警,只要撞钟没响就没事。”
“可是……我确实听到琐碎的声音,好像是脚步声?”
“呵呵……你是不是困迷糊了?睡傻了吧?这是江面,哪来的脚步……”这名士兵话音未落,一支利箭陡然间从远处袭来,正中他喉间,当场将他钉死在瞭望塔的木桩上。
旁边的士兵这才如梦初醒,忍不住大吼,“敌袭!敌……”
“嗖嗖嗖嗖嗖……!”
“噗嗤噗嗤噗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