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了昨晚的梦:“宝儿,我昨天睡觉时梦里想到了一件很要紧的事,我敢肯定是很重要的线索,()
但醒来后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你说这是咋回事?”
“要不找个催眠专家试试?听说催眠对挖掘潜意识有奇效……”
我打断他话:“不能说点有用的吗?”于是大宝开始天马行空:“你看过《柯南》吗?我们把这些天经历的事情好好梳理一下,任何细节都别放过,说不定就梳出来了!”
我没好气:“可梳理半个夜晚了也没结果啊……等等,柯南?对了!要不我来推理推理当年刘处长走的路线,只要知道的信息足够,说不定能推得出。”
大宝惊奇地上下打量我:“你?推理?老林啊老林,三十年了,我该重新认识你了,没想到你还有这技能!”
我骄傲地说:“当然,你以为我没看过柯南吗?首先已知几点信息:一,张越之租的农房门前有一口井。第二,刘处长是骑车出差,从省城大学出发能骑车一天内办完事回来的,说不近但肯定不会过远,当然,当时汽车少,比现在城里骑车的速度可能会快一些。第三,能骑车从那屋前过,至少说明这条路是乡村里的交通主道,绝不是山沟田边地头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第四,大学派新人出差一般不会是教育行政类的差事,和学术专业有关的可能性大,你能不能问问刘处长大学时学的什么专业,或者在大学执教的课程。”
一番推理下来大宝的眼神从戏谑变成了由衷的崇敬,我很享受这种被崇拜的感觉,大手一挥:“去吧,打听清楚后回来报我。”
大宝屁颠屁颠办差去了,十分钟就反馈来了结果:刘处长大学学的是冶金专业,当年在省城大学也是冶金系的教师。我在老地图上城西北一带很快锁定了一个目标:省有色金属研究所。
再研究从省城大学去往有色金属研究所的路线,发现最近的那条有三个名字中有铺的村子,只要沿着这条路走就大概率能找到我们要找的地方!
结合现在的地图发现这三个村庄仍在城乡结合部,并没有完全纳入新城区。也就是说那地方很有可能多少还保留着当年的风貌。
我们怀着激动的心情立马出发。刚离开城市的油砂道路开上乡村的水泥路还不到十分钟,大宝就指指前面:“老林,你看那。”
前方不远一个拐弯处,有一幢三个门面宽的破瓦房,看样子有几十年的历史了,屋门口晒谷坪里有口井,此时封着水泥井盖,应该已经不用了。开到近前又发现瓦房残破不堪,门朽窗破的样子是久不住人了,但紧挨瓦房还有一栋装修得不错的三层小洋房。
我把车停在破瓦房前,小洋楼里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听到声音出门来看。乡下人说话随便不拘谨,这老人也不是无话的人,几句聊下来,老人便邀请我们进屋坐。堂屋中间摆着祖宗神主牌位,看得出主人姓申,牌位旁椅子上坐着个七十来岁的老太太,正一人傻痴痴地自言自语。
申老头叹着气告诉我们,老伴几年前开始老年痴呆,很多东西都记不起来了,我和大宝也是一阵唏嘘。他问起我们来意,我撒了个小小的谎,自称是省城大学的工作人员,前不久老教授张越之去世,学校要编辑教授生平事迹,听说他曾在这附近居住过,于是过来探访探访。说着我从手机里翻出张越之的照片,递给了申老头。
申老头一看马上说:“没错,这是张老师老张啊,好多年前在我家租住过几年,怎么他去了吗?什么时候的事?我都好多年没看到他了,可惜了哇,他人挺不错的。”
我和大宝对视一眼,心中狂喜,果然找到了要找的地方,于是便询问当年的详情。
申老头眯着眼想了半天:“老张在我家住了大概四五年吧,他是大学老师,我奇怪大学老师干么子到我们这偏僻的农村租房住,老张告诉我,他两口子都喜欢清净,城里环境太嘈杂不喜欢。”()
“两口子?”我顺着这句话:“怎么他还带着老婆住在这里?”
“是啊,你们年龄小,应该没见过他老婆,长得挺漂亮的,就是不爱说话,很少跟我们说话。老张有工作,只在周末和寒暑假过来住,跟我们说话都比她多的多。”我正要再开口,一旁老太太忽然发出了一阵神经质般的笑声,听起来极不舒服,笑了一阵像自言自语又像跟我们说话:“在说张家嫂子哪?你们不知道她是什么人,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