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乔从宁市公安局回家后,虽然每天开始按时上班,一切恢复正常,但他整天无精打采,心不在焉。
kevin和左西林试图安慰他,激励他,却始终无法令他提起精神。
“你老板这人就是欠,放着好好的生意不做,偏偏要给人去画梦。”
“老板也是希望能多接点单子。”
“你觉得你们工作室缺单子做吗?”
“老板,”西林咽了口口水,偷偷瞄了一眼杨乔:“还是想自力更生的吧。”
“你算算你们工作室,就我的单子每月能占几成?有2成吗?你看他那样,为了接个500块钱的破单子,整天魂不守舍,四处奔波,值得吗?”
kevin那是恨铁不成钢啊,咬牙切齿地指着杨乔骂,杨乔丝毫不在意他们对自己的指责,kevin无奈对左西林说:“你你你,好好劝劝他,让他认认真真画画,相信我,好好画一张,一年不用开工,不愁吃喝。”
左西林在一旁也不愿意附和他,毕竟自己的老板,哪里敢轻易得罪。
kevin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换了撒气对象,指着左西林责骂道:“你也是,整天守着电脑安抚客户,“logo大一点、标题突出一点、颜色艳丽一点,”简直毫无审美,顾客说什么就是什么吗?你能不能有点自己的追求?别忘了,你学画画的初衷是什么?你,是要成为画家的人,即使是个强迫症,那也可以成为独一无二的黄金比画家啊。”
左西林几乎和杨乔同步双手交叉环抱,将头埋进了手臂之间,深深叹了口气。
杨乔摇了摇头,无奈地抬起头:“kevin,杨乔工作室的老板是我,左西是我的员工。还有,你现在实在太吵了。”
kevin自知越界,他差点将杨乔工作室当成自己的栖息地。不过好在他是个商人,知进退,懂分寸。只是在杨乔和左西林这,他有一股浑然天成的自在感。
kevin吃瘪,心里难受,没有杨乔的提醒,他真把自己当成工作室的一员。
左西林感到整个工作室充斥着尴尬~令人坐立难安,拿起水杯跑到茶水间避难去了。
茶水间传出的接水声哗哗作响,22岁的她,在面对老板的时候,还是表现出了超越同龄人的智慧。
留下盯着电脑屏幕干发呆的杨乔,以及此刻正搓着手打算给自己找台阶下的kevin。
“我知道你是在担心我。”杨乔先开口了:“我也清楚的感受到我这段时间像是着了魔一样,在做着危险的事。但是我控制不住自己,他们好像在用某种方式,控制着我的精神,让我无法停下。就像是画笔沾了油墨,停不下来。”
kevin歪着脑袋,绕着头,无奈地回答:“你的事,我不懂,但你着了魔一样发疯地给那些人干着擦屁股的事,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会......”他停顿了一会,有些词汇很恰当,但一时想不起来:“对,引火烧身。”
杨乔双手交叉,立着身板,从水杯里飘起淡淡水雾,让坐在这个阴雨天里略显阴霾的工作室显得更加阴沉。水雾后投射出杨乔那双满是诱惑和对峙眼睛,他心里还是忍不住发出了疑问,这个在背后推着自己往前走,对自己的痛点完全了解的人到底是谁?
“不过情难自禁的时候,也要清楚一点,如果对方是带刺的玫瑰,便要学会识时务。及时退出,才能保命。”kevin觉得今天简直就是孔夫子在世,居然一次性想起这么多成语,讲了这么一通大道理。
杨乔眨了一下眼,整个工作室沉浸在阴雨天的阴冷中,木质堆砌在这间工作室里,加上杨乔在窗户旁点燃的熏香,诡异的气息让kevin汗毛寒栗。此刻,他也不知是气氛烘托()
,还是杨乔本就不是他所认识的杨乔。他脸上连肌肉都没有动一下,也许是不明所以,也许是被杨乔吓到。
杨乔笑了笑,一晃眼,又恢复回原来的模样,双手扶着太阳穴,耷拉着眼帘:“这阴雨天气,偏头痛真的很容易发作。”
kevin明白,杨乔说这话,是要赶客。
他觉得这段时间杨乔定是魔怔了,临走前交代左西林,好好盯着杨乔,如果有异常,第一时间通知他。因为他感觉杨乔着了魔,可能被鬼附身。左西林只当kevin是个迷信的商人的话,对此并没有放在心上。
第二天,两个穿着黄袍的道士推门而入,走在前头的双手捧着个罗盘,后面那中年道士抬了个50公分彩绘黄袍关公陶瓷像,径直走到书架旁正对着大门的空位。
后面紧跟着两个便衣男子,抬着一张高脚桌,桌上还有一个大红盆。跟在后头进来的是kevin的女助理ida,提着一袋东西,最后,kevin抱着一纸箱进来。
捧着罗盘那道士在屋内转了一圈,最后又回到书架旁正对大门的空位,僵直地举起右手,干脆利落的又放了下去。
道士厉声喝道:“这。”
那两人便将高脚桌立在道士所指的位置。
还没等杨乔和西林反应过来,一切就安置好了,花瓶、香炉、供盘、水果、金元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