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乔说完自己的情况后，医生仍心不在焉的拿着保温杯。
杨乔静静地看着他，只见他瞳孔涣散，身体微缩，比起刚进诊室见到他的时候，整个人整整小了一圈。
大约5秒后，杨乔叫唤了两声：“医生，医生。”
“哦，这样子......你核磁共振的片子有带来吗？”
“带了。”杨乔拿出一张2年前的片子给医生。
“2年前的片子已经没办法判断了，我重新给你开个单，你先去查查。”
“好。谢谢！”
刘医生开完单，将就诊卡递给杨乔时抬头打量了杨乔一番。
杨乔预感这个刘医生肯定有问题，不然他为什么要紧张呢？
出了诊室，杨乔前往内科门诊尽头的洗手间。
洗手间角落的墙上，还有洗手台前面，都贴着名片大小的小广告，广告上无非就是一些电话、联系人，以及专治某某某疾病、药病除之类的词汇。
广告纸大多数很新，墙面上也有被清理过的痕迹，看来这些黄牛还是挺难缠的。
既然来都来了，顺便查查看自己的头痛到底是什么原因，说不定这次真能查到呢？
杨乔前往预约核磁共振，与预约彩超窗口相邻，预约窗口上都立着提示牌，写着“小心医托”。预约窗口旁的候诊区坐着20余人等待叫号，杨乔预约的时间是第二天下午，杨乔心想私立医院服务就是好，周末都能安排做检查。
他回头准备离开的时候，看到一个十五岁左右，长相清秀，个头不高的小男孩正拿着一本子，一支笔，在候诊区穿梭，向坐在椅子上的候诊患者比划着手语，不过大多数人都没有理会。
有些人则露出凶相，那男孩就直接掠过，看到和善的老人和年轻的女孩，他就会多逗留一会，即使被赶，他也会坚持比划着。
杨乔刚走了两步，一个身穿灰色短袖格子衬衫，深灰色直筒长西裤，系着黑色腰带，穿着黑色运动鞋的男人迎面拦住了杨乔。
他戴着黑框眼镜，寸头，操着一口外地口音，指着预约窗口，憨憨地问到：“你好，先生，请问这要怎么预约？”
“你要预约什么？”
“预约彩超，我第一次来这边，不太懂，是这预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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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把单子给那边的护士，她就会帮你约时间。”杨乔指了指窗口的护士。
“哦，谢谢！”
杨乔侧了身子，正要离开，男人又问到：“先生，我是外地来的，我想问下你知道这边的医生好不好呀？”
男人眼神诚恳，但是杨乔总觉得他哪里不对，但杨乔还是坦诚告知：“我也是第一次来，并不清楚这边医生的情况。”
“哦，那先生你是看什么病啊？”
杨乔有点被问烦了，看什么病关他什么事，况且他来看病之前不打探一下这边的医生是什么情况吗？
“这是我的个人隐私，我还有事忙，你问别人吧。”
“对不起，对不起。”男人双手合十，连忙道歉：“先生，我这也是着急，我身上有病，所以急着想要多问问，怕自己遇上不好的医生。如果打扰到你，真的很抱歉。”
男人开始给杨乔打感情牌，杨乔倒是不吃这一套。
“哦！”
杨乔想这男人应该会放自己走了吧。没想到他又继续追着自己问到：“我听说宁市有个老中医叫华又年，有什么疑难杂症找他要一贴祖传秘方一吃就好，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杨乔轻蔑地看了男人一眼，想起一路走来的“祖传秘方，包治百病”，以及预约窗口上的提示词“小心医托”，便猜出了他的目的。
“哦？这我倒没听说，不过你一个外乡人要找医生，估计得让我给你带路了吧？我给你一个中肯的建议，你去尽头的厕所墙上把那小广告全部扯下来，一个个电话打过去，自然有老中医的人来接你去看病。”
那男人脸皮倒是挺厚，即使被识破了，也装出无辜的表情说到：“小兄弟，不帮就不帮嘛，说话何必这么难听呢？”随即扭头疾步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