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事儿的,我就要角落那只。”
岳观潮收了虎符,指着黑暗角落说道。
中年人拿起兜子,按照他指的方向把斗鸡窑出来,拿在烛火下一看,是个杂毛锦鸡,尾巴稀疏只长着几根黑羽翎,浑身黑乎乎跟被烤焦了似的,喙嘴倒是金黄好看,只是没有打磨锋利,再好看也只是花架子。
“这……兄弟,我看你也是个好汉,这杂毛锦鸡可不是什么好东西,放进场子里火烧尾巴都不带动一下,还是个病秧子,您要是选了它,那可只等着赔钱吧,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他选定的斗鸡,肯定不会再更改,朝掌事的点头说道:“明白,愿赌服输,反正也是个赌,不如选个最没可能的,说不定就胜了。”
“那好,愿您吉言有吉事。”
岳观潮交了一块大洋,从掌柜的手里接过这黑毛锦鸡,众人看他选了这么个玩意儿,都不是很理解。
唐大阳一脸嫌弃:“岳兄,你人那么敞亮,这么选鸡的眼光那么差,这杂毛锦鸡听说都是不成器的***。”
“***不***的,上了场才知道,一切就看它自己的造化了,反正失败了也是个死。”
岳观潮说这句话时,这黑锦鸡的眼珠陡然射出精光,随后立马又恢复正常。
“劳驾您留步,我这鸡想跟您的比试比试。”
岳观潮见方才那胜家想走,连忙拦住他,这老哥低头见了他选的杂毛黑鸡,鼻子里不由得发出嗤笑声:“兄弟,你要斗也得选个好东西,你选这么个杂毛货色,我这雄鸡胜之不武,不合适,兄弟,真不合适。”
“老兄,这你就不用管了,我押二十块大洋,你要是赢了就全拿走,怎么样?”中文網
岳观潮这句话说得极为敞亮,这老哥抬头看了看他,寻常人最多用铜板子斗鸡赌钱,直接押几十块大洋的确实少见,他低头瞥着黑鸡跟得了瘟病似的,财迷心窍点了点头。
“好,愿赌服输。”
说完,伙计给他们俩清了场子,对家老哥的斗鸡大如狮子狗,鸡冠鲜红硕大、羽毛青黑油亮,那尾巴尤其蓬松昂扬,连带着鸡喙利爪也锋利无比,俨然鸡中将军!
反观岳观潮的黑锦鸡,个头确实不相上下,只是冠子没冠子,尾巴没尾巴的,站在地上颤巍巍耷拉着眼皮,好似个风烛残年的老头子,风一吹恨不得倒了,与那位老哥的雄鸡比起来,竟然有不自量力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