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家一副夸张的神色,见温瑜是个小姑娘便想趁机多赚点。
“二十两,概不还价!”
温瑜不在意主家说的概不还价,而是认真分析道。
“您想好,我不是买一匹,我要买五匹,十二两行不行?”
听到温瑜说的数量,主家眼神一动,别看来这儿转悠的人多,他平日一天也就卖出两匹,但大多数人都只是想捡个漏。
“小姑娘,我也不是不想降价,可你看,我把它们养大,每日还要喂草料,一旦瘦了价格大降不说,还会卖不出去,加上有的骡子也是从别人那儿收来的,十二两真的不行。”
小姑娘家的,脸皮薄,心软,应该更容易说动吧。
主家想着,但温瑜却是面不改色。
“这可不是我的原因,同样的骡子,我也打听过了,别家最高也就卖十八两,还是刚成年,能干好久的,您一上来就一口价二十两,也是不厚道吧。”
温瑜做出一副精通此道的模样,摸摸骡子的皮毛,看看它们的牙齿和蹄子,脸上若有所思。
她一来就进这家了,哪知道其他家的价格。
主家不清楚温瑜底细,见状有些心虚,不由得开始退让。
攻守之势立换。
“那你说什么价?”
似曾相识的情景再次开始,温瑜心中开心,但脸上仍然绷着。
“这样吧,我也让一步,十三两五钱,我要五匹,怎么样?”
主家心中快速盘算一番,咬咬牙。
“十四两,这是最低价了,必须是五匹一起买!”
温瑜做出思考模样,一旁的主家心里忐忑,见温瑜久久不言,心想不能把这笔生意让给其他人,狠狠心再让一钱。
“十三两九钱,不能再低了!”
“成交!我午时来取明日。”
温瑜爽快答应,主家即使再想反悔也晚了,只好忿忿写条子,让温瑜明天来拿。
“先付一半定金。”
付好定金,温瑜将条子收进储物袋,跟粮食条子放在一起。
这五匹骡子,其中四匹是公家的,一匹是陈大铁托温瑜买的。
对于此次进城需要买的东西,温瑜心中自有一个小本本记录着,在骡车一块画了半个勾,()
剩下的一半,还要去车行。
她刚刚问了,这儿是不给加车板的,只有单单一匹骡子,想要拉东西,还得去车行加购。
因为这一片卖牲畜的多,车行也就在附近,温瑜买完骡子一转眼,就看到负责打车板的地方。
说起来,这车板崔二也可以做,但现在他们都在城外,手头上又没有材料,只能花点钱,在城里做好,明日去拉粮食也方便。
如果不是要买骡子,其实温瑜可以用储物袋将粮食装走的,更方便,可惜储物袋装不了活物,因此只能用骡车装走。
车行跟牲畜行似有关系,一听说温瑜是从孙家买的骡子,工匠主动给降了价,还说今天就能做好车板,等明日将骡子拉来,一刻钟就能装好。
怪不得孙家的生意火爆,原来是一条龙服务。
温瑜再次付好定金,五辆车板,加了轮子,一共五两。
手中银钱越来越少,温瑜也不在意,会花才会赚,他们一行人的日子会越来越好。
至于下一步——还是买买买!
温瑜已经化身无情的代购机器,按着各家给的清单,在城内穿梭。
田村长家:各样调料均来一份。
崔行:温姑娘,俺不太懂,许家买啥俺家就买啥。
王朗(赤脚大夫):温姑娘,单子上的药材,希望能尽量多买点。
田大媳妇:温姑娘,那啥,俺偷偷跟你讲,你能进城帮俺扯匹布吗?这一路上衣服磨坏不少,俺想给当家的裁件新衣裳。
魏小满:调料!肉!水果!都买点!
许老二:温姑娘,麻烦你到书铺买些笔墨纸张,赶路匆忙,纸张已不多,如果可以的话,再托温姑娘买几本书,《千字文》就好,我打算教家中孩童识字。
......
储物袋的五十平好像也不是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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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大笔直的山峰耸入云间,郁郁葱葱的树木给山穿上夏季的新衣,空中时不时有鸟鸣声响起。
一队大约四五十人的骑兵经过,却没有心思欣赏这幅景象。
他们身下马匹身形流畅,步伐矫健,每个人都穿着轻甲,神色严肃,但从队形上看还有些凌乱,似乎出发地比较匆忙,没来得及配合。
为首之人颌下青须一尺,面色如枣,浓眉大眼,身后背着一把长枪,枪头锋利凛冽,即使在炎炎烈日下也显得寒气森森。
“这群猢狲,竟清扫了痕迹,让爷爷我找错了路!”
他唾骂一句,身后众人无人敢应。
“让你爷爷白白浪费了这么些天,等我追上,你们落在我手里,定教你粉骨碎身。”
他突然大喝一声。
“再快点,明日必须找到他们,不可教那群小贼入了城!”
身后一众士兵终于打破沉默,齐声应道。
“是!”
日头渐斜,青山无言,只听着马蹄声阵阵如擂鼓,踏着古道朝雁门城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