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我的欧豆豆哟呜呜呜……”
“你的弟弟是自杀的,他应该是被人威胁了。”方永用不太流利的岛国语说道。
他本抱着一试的态度带日川承重强来认人,没曾想死者居然会是日川承重强的弟弟日川承重梁。
“是那个女人!”
“一定是那个女人干的。”
“那个女人肯定把本将军的八岐营关起来了。”
“本将军要杀了她!”
“杀了她……”
日川承重强痛心疾首的怒吼着。
只有那个女人见过弟弟和八岐勇士,也只有那个女人才会用美色诱惑他们。
方永无视日川承重强的哀嚎,淡淡望向满脸震惊的况钟。
“跪在地上的人是我方府前些天活捉的倭寇,死者
是他的弟弟。”
“大隋律规定,不管在何时何地,大隋子民击杀倭寇都不触犯大隋律法,更何况死者是自杀。”
“于法于理,都没有查下去的必要。”
“况大人以为呢?”
况钟脸色涨红,不知道该如何言语。
他听不懂岛国语,但从方家次子带来的那名倭寇言行举止上判断,死者确实是一名倭寇。
此子哪儿是来断案的。
这特娘的是来结案的吧。
想到家中老夫人的叮嘱,况钟不敢就此作罢。
“倭寇与我大隋语言不通。”
“你这败家子从小诡计多端,谁知道你是不是随便找个人来本官面前演戏,故意拖延本官的办案时间。”
方永戏谑一笑。
他早就猜到况钟不会就此作罢。
“那本官再请况大人看一样东西。”
方永走到尸体前,用蛮力撕扯下了死者的裤子。
一块长方形的白布遮挡在了死者的双腿之间。
“众所周知,我们大隋子民为了保护身体重要部位,女子多穿遮胸肚兜,男子多穿挡根亵裤。”
“只有礼仪尚未开化的岛国人才会用白布遮挡。”
“况大人在金陵为官多年,和倭寇接触的机会应该比本官多,该不会不知道倭寇和大隋子民的穿衣区别吧?”
况钟眼神躲闪,昧着良心说道,“本官的确不知。”
“此乃你一人之言,不
能完全证明死者的身份。”
“其中蹊跷之处颇多,本官……”
“本官还需立案调查。”
倘若坐实了死者的倭寇身份,他便再无拖延之法。
他倒是不惧崔家责怪,就怕家里的夫人会日夜唠叨个不停,影响公务。
“哦?”
方永惊疑一声,再次走到了况钟面前。
“况大人当真不知道吗?”
“说实话,因为况大人和崔家的关系,我个人不太想和况大人产生交集。”
“但从为官角度讲,我方永十分敬佩况大人的为人。”
“况大人也快到告老还乡的年纪了吧?”
“为表在下对况大人的敬佩,在下斗胆送况大人几个字……”
方永说着,拿起况钟放在餐桌上的毛笔,在卷宗的空白处写下了四个大字。
“公”
“明”
“廉”
“威”
四个大字,如同四把利剑,一剑又一剑刺在况钟心口上。
这是县令衙门公堂牌匾上刻着的字。
是他上任金陵的时候亲手刻上去的。
这些年他也一直遵循着这四个字做人为官。
但今天……
况钟嘴唇颤抖,老而精的眼眸中隐隐有泪珠闪动。
今天的事,会成为他为官生涯中洗不掉的污点。
就在况钟不知如何是好之际,一道带着些许稚嫩的声音从街道上传了进来。
“姑姥爷,您还真是让我好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