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已经断亲,她是死是活,跟我们没有关系。”
元妮这一句话,直接把洪同志所有的话都给堵了回去。
他所提的一切条件,都源于陈家人在乎陈桂英,现在元妮明确表示,跟陈桂英已经断亲,毫不在意陈桂英的死活,那还有什么可谈的?
老洪同志只觉得一口气闷在胸口上,不来也下不去,他伸手顺了顺,把这口气顺下去,才能正常说话,
“你这小姑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怎么张嘴就胡说?一点都不顾人伦亲情。
陈桂英是你新娘,你们血脉至亲,何来断亲一说?她犯了事,你们必须负责到底。”
话说到这份上,顾超和元妮已经看出来了,对方就是想跟他们谈条件。
“现在都什么时代了,还想搞连坐这一套吗?你有什么条件?先说出来听听。”
洪同志越是激动,顾超越是平静,别看他年轻,一双黑眸沉静如水,自有一股威慑人的力量。
到了这个地步,老洪才知道今天是遇上了对手,他心里暗道丹县真是个鬼地方,这里不但出骗子,就连受害人家属都如此难缠。
但话不能不说,“陈桂英害了我妻子和小舅子,他俩急需做肾脏移植手术,我听说你家人多,把那些小辈都集中起来做配型吧。
要是能为我妻子和小舅子配上合适的肾脏,我保证不追究陈桂英的刑事责任。”
这跟元妮儿猜想的差不多,闹了半天,原来又打肾脏供体的主意。
她立刻摇头拒绝,“这绝不可能。”
“你们就不怕判处陈桂英死刑?”
姥姥也醒悟过来,“死刑最好,省得她再祸害我们家人。”
姥爷磕哒了一下烟袋锅子,“对。”
洪同志……竟无言以对。
他拿不出对方在意的筹码,只能终结谈话。
离开之前,元妮听到派出所的同志在商量,该怎样筹集五百块钱。
不得不说,洪同志的这个举动实在是难看到了极点,他是典型的以势压人。
但人家的位置在那里,不给面子是不行的。
谁都知道,把骗子抓回来再赔偿是不现实的,火车跑得快,骗子也是长腿的,谁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如今只能由派出所想办法,先垫上这笔钱。
“关键问题是,实在没有这笔经费啊,几十块钱咱们还能拿得出来,这五百块钱可怎么走账?”值班员十分发愁。
元妮见他们不避讳自己,就指了指鼻烟壶,“把这卖了不就有钱了吗?”
“洪同志都说了这是假货,他是上当受骗,我们卖给谁去?”
元妮点头,“说的也是,能让我看看这鼻烟壶吗?”
洪同志半吊子水,看古董似是而非,元妮却是听过一段掌故,正是关于鼻烟壶底款的。
从这段掌故来看,底款上刻着成化年制的清代鼻烟壶,可不一定是假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