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凉如水。
溶溶月色如同一层薄纱, 笼罩在月亮泉旁紧紧拥吻在一块的两人身上,在草地上拖出两道长长的影子。
直到一吻结束,裴季泽松开怀里几乎站都站不稳的女子, 宽厚温热的手掌抚摸着她柔软白皙的面颊, 与她额头抵着额头, 平复着急促的心跳声。
待她喘匀了气,他再次低下头吻她。
不同于方才的急迫,这一回,他温柔许多, 含着她柔软的唇瓣温柔舐舔。
直到她主动伸出软舌,他才从她的唇辗转到她的舌,将它含入口中, 用力吮吻。
拥吻中, 他脸上冰凉的面具时不时擦过她柔软娇嫩的面颊。
一贯娇气的女子有些不适,伸出手去摘他脸上的银色面具。
指尖才触碰到冰凉的面具,一只手擒住她的手腕。
方才还意乱情迷的男人此刻眼神清明些许,嗓音喑哑, “柔柔, 不要看。”
可这一回, 她并不听他的, 伸出手反握住他的手指, 红唇咬着银色的面具, 一寸寸露出面具下那张朝思暮想的脸。
高挺的鼻梁, 眉目含情的眼,乌黑的眉毛。
一道寸长浅绯色疤痕横在洁白似玉的左脸颊。
有些不适的男人偏过脸想要躲开她的眸光, 谁知下一刻, 湿热的吻落在那道疤痕上。
温柔而又灼热。
裴季泽的心仿佛也被她含在口中, 一颗心悸动不已,手指微微蜷缩着,喉结不断地上下滚动。
他从未被她这样珍爱过。
她轻吮着他的面颊,从鼻梁到下巴,最后轻轻地在他的眼皮上印下一吻。
“我说过,”她洁白柔软的指腹轻轻抚摸着那道疤痕,“小泽在我心里是这世上最好看的男子。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这一点,始终不曾变过。”
一向好哄的男人缓缓地偏过脸来,对上一双湿润的漆黑凤眸。
片刻后,他一把捏住她的下颌,再次低下头再次含住她的唇。
这回不同于方才的温柔,他霸道而又强势地掠夺着她的气息,吻得她几乎要窒息。
她垫起脚尖回应着他热烈的吻。
月亮渐渐升至中天。
草地上的草软而韧,隔着一层衣物,微微有些刺人。
裴季泽迟疑,“我们回去?”
谢柔嘉咬着唇不做声,把滚烫的面颊埋他温热的颈窝。
得到回应的男人再无顾忌,缓缓地沉下腰。
旷了近三年的女子一时有些不适应,呜咽出声。
同样忍到极致的男人低下吻住她的唇,将那声呜咽吞入口中。
一滴泪水顺着谢柔嘉的眼角溢出,没入到发髻。
谢柔嘉迷蒙着眼睛望着面前的男人,越来越多的泪水顺着眼角溢出眼眶。
她紧紧地抱着他,任由他将这失去的数年时光,一寸寸地填补回来。
倒映在月亮泉里的月亮在水中浮浮沉沉,晃出一道道洁白的残影。
这一夜,月亮不知疲倦。
翌日。
谢柔嘉在裴季泽的臂弯里醒来。
一缕明媚的阳光照进她眼睛里,她有些不适应地眯起眼睛。
脸上不知何时戴上面具的男人见她醒来,哑着嗓子道了一声“早安”
谢柔嘉想要回应,这才发现嗓子有些失声,哑得不象话。
不过这面具瞧着着实碍眼,她凑上前,一口咬住他脸上的面具,将那张十分碍眼的面具咬下来,露出一张俊美成熟的脸庞。
阳光洒在他脸上,他微微眯着眼,根根分明的长睫歇落在洁白的下眼睑处。
有些不适应的男人拿手臂去挡脸,却被她伸手拉开。
笑靥如花的女子在他蔷薇花瓣一般柔软的唇上狠狠印下一吻,弯着眼睛笑,“我的小泽哥哥真好看。”
这还是她头一回称呼他哥哥。
一贯持重的男人偏过脸去,耳尖几乎红得滴血。
她伸手捧着他的脸,稀奇得很,“原来,小泽也会脸红啊。”
裴季泽轻咳一声,“回去吧。”
身子疲乏的女子把脸埋在他颈窝,撒娇,“累,腰疼。”
他眸光落在她布满吻痕的背部,喉结不自觉地滚了一滚,“我抱你。”
只是衣裳昨夜已经被他撕碎,有些衣不蔽体。
裴季泽用自己的外袍将她身子裹起来,一把将她抱坐在马背上。
才一上马,又饿又困的谢柔嘉十分地不适,整个人没骨头似的贴上他的后背。
他的衣裳太长衣袍几乎要曳地,稍稍一动,露出半个布满吻痕的雪白肩头。
裴季泽想起昨夜没有节制,将她翻来覆去折腾个遍,伸手一提,将她调转了个,一手圈着她的腰,一手牵着缰绳,朝着自己所居的方向驶去。
今日天气极好,蓝天白云,微风和煦。
马儿驮着主人,惬意地漫步在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
谢柔嘉有些昏昏欲睡,可身后的男人不老实,一口咬在她雪白后颈上,用牙齿叼着她脖颈处的软肉轻轻研磨。
原本牵着缰绳的手滑进衣袍里,粗粝的指腹颇有手段地狎弄着。
很快招架不住的谢柔嘉软了骨头。
眸光暗沉的男人掐着她的腰,轻轻往上一提,她几乎坐在他腰上。
眼里渐渐沁出一抹水光的女子咬着唇,把滚烫的面颊埋进他胸口,任由他造次。
他双腿轻夹马腹,得了命令的马儿加快速度,向草原深处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