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若愚是被许修缘杀死的。
起因是怀孕了三个多月的夫人喝了保胎药却突然落了胎。
郎中检查药渣时发现里面有一味药被换成了活血散瘀的补药,所谓的补药其实是催产用的,这样孩子必定夭折。
在排查可能动手脚的人中,看药罐的陪嫁丫鬟哭着说,看到过叶夫人进过厨房。
许修缘红着眼跑去叶若愚住的小院,若他稍微细心一些,就可以看到她日渐苍白的脸与瘦弱得快变形的身体。
他冲进屋内,看着院子里安静躺在躺椅上晒太阳的女子,双拳握得咯吱作响。
“你竟然害了我的孩子!叶若愚,我没想到你的心肠这么歹毒,那可是我唯一的亲生骨肉啊!”
许修缘咆哮着,怒吼着,最后扑向叶若愚,掐住她的脖子,眼底尽是愤恨和怨毒。
“咳……咳……”
叶若愚被掐得喘不过气,艰难地抬眸,望着面目狰狞的男子,嘴角勾勒出嘲讽的笑容。
“咳……哈哈……”
叶若愚大笑,她的笑声充满凄凉与悲怆。
“呵……哈……哈哈……咳咳……”
她的手指甲深深陷进男子的皮肤,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衫。
“你……你……你的……亲生骨肉……又怎样……咳咳……他……不……不应该……来到这个世界……哈哈……咳咳……”
许修缘闻言,双眼猩红,更加愤怒的盯着她,掐在她喉咙上的五指越收越紧。
“叶若愚,告诉过你,你要是再害人,我就杀了你。”
他听见自己嘶哑的嗓音,似乎从牙缝间挤出来的,掐着叶若愚的手腕微微一松。
叶若愚立即大口大口的呼吸新鲜空气,脸色涨红得几欲滴出血来,又咳出好几口鲜血来。
不能说是鲜血,此时的血已经开始发黑发臭了,带着一股污味儿。
叶若愚死死盯着他,依旧摆出那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表情。
叶若愚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惨笑道:
“要给你的孩子报仇,就朝这里扎,来啊!”
“噗嗤!”
刀锋入肉的声音响起,许修缘拔出腰中的匕首,狠狠地戳进她的心窝,又拔出,又***去。
鲜雪喷涌而出,溅湿了两人的衣裳,她的眼睛瞪得极大。
许修缘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他疯狂的挥舞匕首,仿佛在发泄什么一般,毫无怜惜之意,好像面前之人不是他曾经的娘子一样。
叶若愚痛得浑身抽搐,全身血流如注,视线里一片模糊。
但她却努力睁开眼睛,想要看清楚许修缘的模样,看他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可是太模糊了,模糊到她根本看不清楚许修缘的长相。
“为什么……为什么要杀我……”
叶若愚的语气透露着疑惑,不解,还有一丝绝望,她真的不明白,许修缘为什么要杀自己。
“你这样蛇蝎心肠的***,留着你只会祸害别人,不如让你死了一了百了。”
许修缘冷漠的回答,眼神阴戾得好似一条择人而噬的猛兽,此刻他完全没有理智,又咬牙切齿的说道:
“这个匕首我一直带在身上,现在,还给你!从今天起,我不想再看到你!我永生永世都不想再看到你!”
说完许修缘狠狠的将匕首***了叶若愚的心脏。
许修缘转身便走了,叶若愚看着他的背影,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她终究还是输了,她爱上了一个不值得她爱的男人,她付出了整颗()
心,结果得到了什么呢?
一句不想再看到你,便是对她最残忍的惩罚。
叶若愚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在飞速消逝,她缓慢的闭上眼睛,嘴角浮起一抹笑容。
她终于解脱了,再也不用遭受那么痛苦的折磨了。
次日一大早,许修缘去东院陪自己父亲,老管家神色匆忙地赶来说道:
“公子,出事了,那个狐妖死了。”
许修缘怔了怔,像是没听懂他的意思一般。
“你刚才说什么?谁死了?”
“叶若愚死了,胸膛上插了一柄匕首,被捅的稀烂,早上送饭的丫鬟发现的,尸体都凉透了。”
老管家又回答了一遍,并且指了指胸口。
许修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跌跌撞撞地跑到南边的小院的。
他昨天离去的地方,她躺在那里,与平常不同。
许修缘以往总觉得人死了就是睡着了,现在才觉得那么的不同,他只看一眼就觉得心揪得疼。
许修缘走近她,蹲下身颤抖地摸了摸她的脸,冰凉冰凉的触感令他心惊胆战。
她的脸色青紫,没有一丝血色,手臂垂在身侧,已经僵硬得不像话。
许修缘的手颤抖得厉害,摸着她的脉搏,发现根本没有脉像。
叶若愚全身血肉模糊,皮肉都翻出来了,有些地方甚至能见到骨头,凄惨无比。
她的眼睛里结了一层薄薄的露水,闪闪发光。
而叶若愚身下的土地都被血染红了,面带微笑,眼睛微微眯着,好像在欣赏着这晴朗的天空。
“若愚?”
许修缘轻轻喊了一声她的名字,声音颤抖沙哑,眼睛酸涩得很,好像有什么液体在眼眶打滚儿。
叶若愚没有任何反应。
“若愚,我不是叫你走吗?”
许修缘的声音哽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