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快步来到六号房的医务室,里面有两名医侍正在忙碌,见到姜岐他俩立刻肃立道:
“姜医士好!”
“哦,你们都在,我给你们介绍一下,”他转身指着公孙衍道:
“他叫公孙衍,今儿起就在这里做医侍了,你们把兵营里医侍的规矩多对他讲讲,有关医药的事情也可以向他多请教,该做的事情你们分工一下。”
随即他把两名医侍也向公孙衍做了介绍。说完,转身离去。
两人口中一边说着“姜医士慢走,”一边用狐疑的眼光望向公孙衍。两名医侍中个子稍高点儿的叫苏信,另一个叫方宁。
“有关医药的事情可以向他多请教……”苏信疑惑的看向方宁,见他也是一头雾水,他脱口对公孙衍问道:
“孙……,公孙衍,你确定你懂医药?”
苏信差点把“孙子”俩字叫出来,原来,李铁等人一直歧视公孙衍,平时对他以嘲讽、取笑为乐,还根据他的姓氏特点给他起了个“孙子”外号,平时兵医所的人都这样叫他,公孙衍的名字反而鲜有人知。
“嗯!”公孙衍点头应道。
见他点头承认,两人都不禁愕然,不过也没再继续追问下去,只是带着他开始熟悉情况。开玩笑,姜医士亲自把他带来介绍给他们的,不是随便一个人就有这样待遇!两人心中都暗自想道。
忙碌劳累了一天,公孙衍很晚才回到房间。推门进屋,他立刻看见三张满是妒忌神色的脸。那李铁用嘲讽的语气说道:
“孙子,看不出你这小身板,性子又执拗,倒还有人看中。”
“这小白脸表面木讷,实际上女干猾得很,一定是经常去讨好姜医士。”闻戈也阴阳怪气道。
“给我们说说,你究竟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当上医侍的。”赵凡也帮腔道。
三人其实都想当医侍,一是医侍佣金高;二是可以学些本事,离开兵营后也有一技之长。但兵营招用医侍是有一定条件的,最起码得粗通包扎、止血之术,有一定本草知识更好。否则,就要看背景了。
见三人言辞不善,公孙衍并未回应,取盆出去打水,全身清洁一遍后回房间上床休息。
三人无趣,也各自洗漱睡下。
公孙衍躺在床上并未睡着,回想白天的经历,仿佛梦幻一样,自己突然就变成了医侍。父亲去世突然,很多事情都没有交代,他思前想后,认为姜先生肯定与父亲生前关系密切,甚至是至交,否则不会冒这么大风险将他弄来当医侍。
这段时间饱尝冷暖、任人摆布的生活,少年的心理已成熟不少,他暗下决心,一定要抓住这次机会,不让姜先生失望,也争取改变自己的窘境。他脑海里憧憬着未来,不觉中熟睡过去。
这一夜,是他进入兵营以来,睡得最安稳的一觉。
第二天一早,公孙衍就来到了六号房,开始清理病房和走廊垃圾、查验伤员伤口、准备药品和工具等,正式开始了他的医侍差事。
实际上,医侍每天做得事情并不轻松,有时甚至比杂役还辛苦,劳心程度则完全超过杂役,但好在有一定地位,且佣金不菲,还能学得不少医药知识和技术,故而愿意从军担任医侍的人也不在少数。
经过一段时间的适应,公孙衍逐渐习惯了医侍的差事,各种事情做得有条不紊,各项事务安排也井然有序。
有时,姜医士忙不过来的时候,会把给伤员换药、包扎的任务交给他来做,公孙衍每次都完成得十分出色,行家一眼就可看出他医术娴熟。
苏信与方宁两人也渐渐地开始接纳公孙衍,医药上遇有不懂的事情也开始向他请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