夔选提议:“我认为应从南城牟家开始整治。偷盗直接关系到百姓的生计,且此非正当行业。从牟家入手,更符合国法。”
曘祯反驳:“我则主张从西城羊家查起。他们贩卖妇女儿童,已犯死罪。先查羊家更能安抚城中百姓。”
太皓思索片刻:“昨日我们分别赴骆家、牟家、孙家之宴,给予他们足够的面子。那便先晾一晾这三家,从西城羊家开始调查。”
夔选追问:“那以何理由进行整治?”
太皓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就从凌翠之死一案查起。”
夔选提醒:“但凌翠之死已证实为牟火所为。”
太皓反问:“牟火受审了吗?”
夔选答道:“鱼泓将他关入大牢后,一直未曾提审。目前仍在牢中。”
曘祯补充:“鱼泓与后丰今日已被押送岭南。他们留下的旧案,也该一并清算。”
太皓对曘祯说道:“曘祯大人,募捐事宜就交由你来操办。”
曘祯自信满满:“此事好说,现在就看那‘四大家族"会如何表示了。”
当下,太皓一声令下,衙役们迅速前往大牢,将牟火带到公堂之上。
太皓端坐在公堂主位,神情严肃:“牟火,此案将由本官亲自审理。你需如实供述所犯罪行,不得有任何隐瞒。”
牟火跪在堂前,低头道:“我已承认所犯罪行,任凭处置。如今鱼泓城主都已遭降罪,我一个平民百姓岂敢与您对抗。”
太皓冷笑一声:“你以为认罪便可免受皮肉之苦?此案涉及多条性命,岂能轻易结案。你若配合,或可减轻刑罚。”
牟火犹豫片刻,最终选择如实招供:“小的所犯罪行,确凿无疑。愿招出同谋及细节,以赎罪孽。”
太皓冷声道:“那你详细说说,是如何杀害鲍先掌柜的。”
牟火深吸一口气,道:“杀害鲍先掌柜,实属为民除害。这些年来,鲍先在东典肆公然售卖九土城‘城试"替考名额,早已引起众怒。‘四大家族"的主事对此亦深感不满,遂委托我去教训他。没想到,我一时失手,酿此大祸。此事与‘四大家族"并无关联,全是我自己的责任。”
太皓听后心中明了,牟火将所有罪名揽上身,必然是受到幕后之人的指使。他眸光微闪,决定顺藤摸瓜,揭开这背后的真相。
太皓眉头紧皱:“看来你倒是颇具正义感,但凌翠姑娘的死,你又作何解释?”
牟火不紧不慢地答道:“小的与凌翠本有私情,那晚我酒后冲动,失手杀害了她。我知罪,我认罪。”
太皓冷笑一声:“你以为那四个丫鬟都已遇害,便可以信口雌黄?你说与凌翠有私情,谁能作证?”
牟火道:“我们之间的私情,仅有小的和凌翠知晓。”
太皓正色道:“牟火,本官希望你能如实交代所有问题。汤茗姑娘曾向我供述,你是受‘四大家族"主事之命才去杀害鲍先,对此你作何解释?”
牟火犹豫片刻:“小的与汤茗姑娘并无关系,她在公堂上的证词并不属实。”
太皓追问:“那当日你为何不反驳?”
牟火低声:“小的……小的害怕,所以没有敢。”
太皓未料到审问牟火竟如此棘手,他紧追不放:“凌翠在成为副将府丫鬟之前,曾是羊家的人。你是否知情?”
面对这一事实,牟火没有反驳的余地,他犹豫了片刻,回答道:“小的知道。”
太皓质问道:“你身为牟家的一员,是如何与羊家的丫鬟扯上关系的?你否认与汤茗有瓜葛,那为何又要将她劫()
持?”
牟火一时语塞,声音颤抖:“小的……小的……”
太皓警告道:“牟火,今日若不老实交代,可就没机会了。”
牟火仍坚持道:“小的不敢隐瞒,所说皆为实情。”
太皓怒气冲冲地喝道:“你就继续在大牢里待着!”随即吩咐两名衙役将牟火重新关押。
夔选沉吟片刻:“看来牟火已被收买,他宁愿一力承担所有罪责,通过他来揭露‘四大家族"变得愈发困难。”
太皓叹息:“牟火竟如此狡猾,出乎我的预料。”随后,他转向一名衙役命令道:“传九土城大牢典狱长水梁到衙门来。”
那名衙役得令后迅速离去执行。
不多时,水梁典狱抵达公堂,向太皓施礼:“下官参见太皓城主,不知城主召下官前来有何要事?”
太皓目光如炬,直视着水梁:“本官想问你,近日有哪些人到大牢中探望过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