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南风最后又说:“想想你的儿子!”
朱元朗眼神又惊又喜:“你有青儿的消息了?”
刘南风冷哼一声:“你若想见到朱青,便趁早听我的话。”
朱元朗急道:“师叔,青儿在哪?你在何处寻到他的?是谁掳了他去?”
刘南风不答,只眯着眼看着朱元朗,看得他心里发毛,看了半晌才道:“那你别管,总之现下他安危系于你手,你若应了我,立时便能见到他!”
朱元朗心中惊雷阵阵,似一道电雷劈开了心中迷雾:“是。。是你掳了他去!”
刘南风面色微窘:“我是他外公,怎能掳他?”
“我找他这么久,竟然是被你藏了起来,我怎么也想不到,原来竟是你将他藏了起来!”然后又冷笑道:“我早该想到的!”
“怪不得!”朱元朗心中谜团都渐渐解开,声音颤抖,“我就说,青儿素来听话,怎会忽然乱跑出房间,又被坏人掳了去?原来是你!”
刘南风大声道:“若不是你不肯听我的,我怎会出此下策?”
朱元朗终是不敢大声忤逆长辈,强压心中怒火,仍然谆谆劝道:“刘师叔,你让我将你封为唐门副门主,可你一于唐门无甚功劳,二在唐门没有资历,他们。。他们不会认你的。”
刘南风讥诮道:“哼哼,你自己做了门主,一朝得势,就忘了谁陪你吃苦受罪了!你在唐门有何功绩,便能当这个门主?!”
朱元朗叹道:“刘师叔,这个门主,我是不想做的,可师父偏要给我,我是日日战战兢兢,生怕有什()
么错漏,毁了师父一番心血。”
刘南风失了耐心:“你别得了便宜卖乖,我便把话放在这,你不答应我,非要去救那老不死的,便永远别想见到你的儿子!”
朱元朗忽然抬头,面上尽是痛苦悲伤,语气中满含失望:“刘师叔,我早知道,青儿虽是你的外孙不假,却不是我的儿子!”
刘南风心中惊雷阵阵,这等隐秘之事,他怎会知晓?
刘南风眨了好一会眼睛,才道:“你。。。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万事开头难,一旦起了头,后面就容易得多。
朱元朗大声道:“早几年前,我师父还没死时,我便知道,倩娘。。。倩娘她不止一个相好!她生了儿子,说是我的孩子,我却算过时辰,青儿绝不是我的儿子!”
刘南风大怒,一拳锤在树干上:“胡说八道!倩娘已死了,你竟然这么侮辱她!”
朱元朗道:“正是因为她死了,我便将青儿认做了我的儿子,将他抚养长大!从未亏待过他,可这门主之位,却要看他武功品德,未必一定传给他!”
“刘师叔!我虽总是心软,可我却不傻,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我都知道!我敬你是长辈,不愿与你多做口舌之争,你快走罢,我要救我师父去!”
刘南风被一通抢白,面色涨得发紫,气得浑身发抖,他怒喝一声,忽然一掌击出,直拍朱元朗左肋,朱元朗自得了唐不仁传授,武功进境颇大,他见那一掌击来,不疾不徐,掌风堪堪要拍到他的衣衫时,他轻轻巧巧地往后一退,便躲了开去。
刘南风一掌打空,心中更气:“你敢跟我动手!”双掌呼呼不停,每掌都击朱元朗要害,朱元朗左突右闪,口中道:“刘师叔,我师父在那洞里重伤垂死,可要等不得了,我不跟你缠磨啦!你快罢手罢!”
朱元朗实诚,心中想什么便说什么,刘南风听了却灵机一动,当下也不攻他要害,只缠住他,让他脱不了身便是,只要缠得几个时辰,唐老头自然就死了,到时朱元朗便是名正言顺的唐门门主,他便也可沾沾他的光,就算将来他不肯传位给青儿,也由不得他!
须知要打败一个人很难,要缠住他却容易得多,尤其是这人还曾对你十分尊重,手下留有余力,不肯下手杀你!
刘南风拼命的功夫不怎么样,缠磨的功夫却很高明,他吃准了朱元朗不敢对他痛下杀手,因此十分胆大,即使朱元朗的掌风已拍到了他胸前,他也挺胸硬接,朱元朗只好临时收力,而每当朱元朗抽了空隙,要冲出去时,他总能及时地出现阻住他去路。
朱元朗大急,却一时脱不开身,两人缠斗不休,丝毫没有听到大树上有什么声音,林桑早已踩着树梢,掠出数丈,渐渐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