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成雨掀起衣角擦了擦自己的宝贝匕首,又用手帕裹了,揣入怀里,方才冲赵公铭笑道:“你没了兵器,该打不过我了,我正好也喝过了喜酒,今日就先回了!”
赵公铭犹自站在那里发呆,见汪成雨要离开,青城子出声拦道:“站住!”
汪成雨嗤笑一声:“道长有何高见?”
青城子说不出,他没什么高见,他只是看不得汪成雨闹了这么一番,还能平安归去,简直就是在打他们的脸,可主人赵公铭不说什么,他也不好越俎代庖,因此叫住了汪成雨后,却又说不出什么道理来。
汪成雨这次光明正大地盯着青城子的发髻:“道长的发髻。。。。”
青城子心中又惊又怒,面上还要强装镇定:“怎样?”
汪成雨噗地一声笑出来:“没什么!真漂亮!”
说罢便足尖一点,一步便掠到了大门口,再一步已消失不见了。
宾客中有人闻言去看青城子的发髻,只觉得那发髻平平无奇,实在称不上漂亮,这汪成雨果然年轻不着调,就爱胡说八道!唯独青城子气得双手笼在袖中发抖。
几番闹剧折腾下来,汪成雨回到客栈时,已是未时末,陆离早已回来,正在房中睡觉,听汪成雨回来,便睁开眼问他:“怎么样?”
汪成雨摇头,把今日见闻简略一说,说出了自己的判断:“这个赵公铭不简单,请得动青城子来参加婚礼,但是否与十字门有关,还有待商榷,我拿十字门一事试探他,他表现得没什么破绽,似乎真不是十字门人,但奇怪的是。。。。”
“什么?”
“他好像认识我的黑羽刃!”
“黑羽刃?”汪成雨不提,陆离已几乎要忘了这把匕首,当年林桑正是用这把匕首,割断了缚他的锁链,锋利无匹,汪成雨也正是因为这把匕首,才跟着林桑,想要看看那把乌金宝剑。
汪成雨点头,从怀中摸出匕首递给陆离,陆离这才仔细观察起这把刀来,只见它通体黝黑,形状像一把缩小版的宝剑,剑身与剑柄浑然一体,而并非后来嵌在一起的,剑刃也并不如何纤薄,但就是一把这样的匕首,斩断了赵公铭精钢打造的宝刀,林桑曾说,这把匕首与乌金宝剑同宗同源,材料来自同一块玄铁,那那把乌金宝剑又该如何锋利?
怪不得它曾经如此名扬天下!也怪不得。。。。陆离想起自己背负的血海深仇,又有些伤感,他咳了一声,把这种伤感的情绪赶出脑海,指指隔壁:“那人来了!”
汪成雨凝神静听,果然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往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当下压低了声音:“可见过吗,是什么人?”
陆离摇头:“我回来时他就已在了,没出过门。”
汪成雨好奇心起,走出门去,准备路过一下,看看那人是何方神圣,结果刚到门口,便看见隔壁房间的门开了,一个一身白衣的人施施然走了出来,正是刚刚那个白衣青年。
汪成雨心中一凛,竟然是他?转念一想,却又觉得十分合理,看他那副白衣飘飘,不染尘埃的样子,确实做得出预定房间这种事,说不定,连房间里的摆设都是自己带来的。
汪成雨若无其事地冲那青年道:“你溜得倒快,那赵公铭把对你的怒气全撒在了我身上!”
白衣瞎子一怔,没想到在这里还能遇到汪成雨,脸上又浮上一层顽皮笑意:“我素来跑的快,只是他愤怒未必是对我的怒气,你的所作所为,比我还要可恶些,我若是赵公铭,今日必定要你性命!”
汪成雨回想起刚才的闹剧,老脸一红,好在那人瞎眼,看不见他的红脸。
汪成雨行礼问道:“敢问阁下如何称呼?”
白昼微笑着回礼:“在下()
白昼。”
“好名字!”
汪成雨暗叹,这人终日活在无边的黑暗里,名字却如此光明敞亮!
白昼似乎看穿了汪成雨的想法,事实上,所有知道他名字的人,都是这么想的,白昼说:“你是不是在想,我是个瞎子,却起了个亮堂的名字?”
汪成雨一凛,想不到白昼如此敏锐,于是老老实实道:“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