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预定一间偏远小镇的简陋客房?
两人想不出,但好在,明天就会有答案。
第二天一早,两人起床时,已天光大亮,徐瞎子破天荒地给两人留了早饭,虽然这饭是稀粥,稀得看不见米粒,但好在热乎,吃了以后浑身暖洋洋的。
吃过早饭,两人分头行动,陆离去了李拳师家,汪成雨则去找赵员外。
赵员外的宅子并不在镇上,而是在镇郊的一处山坳里,门前还有一条小溪流过,依山傍水,景色极好,汪成雨将马拴在门口的拴马桩上,打量起这宅子。
这宅子不大不小,比起汪宅,那肯定是没法比,但在石门镇这样一个穷乡僻壤的小镇上,堪称奢华无比,红墙高门,再加上一水的琉璃瓦,与镇上那些灰墙土瓦比简直格格不入,汪成雨断定,这镇上如果有什么猫腻,便一定出在这宅子里。
他来得很巧,赵员外家正在办喜事,如果是平时,肯定要层层通报,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进得门去,而今天,只需要上些礼钱便能进去喝杯喜酒,汪成雨本来只打算随便上点碎银子意思一下,可看到那礼单时,还是被惊得说不出话来,上面的人都随礼一千两以上,即便把整个石门镇的所有百姓的存银加起来,也未必有一千两,哪来这么多随礼的人?还都这么有钱?
汪成雨摸摸口袋,好在他不穷,临走时宋灵儿往他兜里塞了一大把银票,正能派上用场,有钱能使鬼推磨,他上了一千两银子后,果然就有一个小厮专门过来领他进厅,在一张大圆桌旁坐定,汪成雨这才发现,原来座次也是按礼钱金额大小排的,这桌大概都是贵宾,已入座的几个看上去都十分温文儒雅,和善可亲,其中有一个汪成雨觉得面熟,正是武当的青城子,二人虽打过照面,但却未说过话,青城子双眼正瞪得像铜铃一样,瞪着汪成雨,汪成雨浑身不自在,冲他拱拱手,看向别处。
在大圆桌旁边还有两张小点的圆桌,那边坐的人则有些繁杂,同时也不如这边拘谨,有说有笑,汪成雨瞟了一眼,客人满打满算加起来,也不足二十人,这对于一个婚礼来说,属实是太少了!好在仆从众多,大家忙碌进出,仍显得十分热闹。
“什么时辰了,不知这赵公子接到了新娘子没有?”
“你喝多了罢!今儿是赵员外娶亲,可不是他儿子娶亲!”
“这小赵还打着光棍呢,老赵都娶了多少个了,也不知道照顾照顾自己儿子!”
“别胡说!”
“不知这次这新娘子,能活到几时?”
“听说前几个新娘子都是老赵抢来的,成婚后没几天就被折腾死了,不知这个新娘子命运如何?”
“听说这次不一样,这个新娘是老赵外出时候捡来的,为了感谢他救命之恩才以身相许,跟前几次不同,因此老赵才广发喜帖,听说连京城都来人了呢!”
果然真相向来流传于传闻之中,汪成雨竖起耳朵听了几句,便将这老赵了解得七七八八,又是一个道貌岸然的老色狼!
不多时,便有司仪高声叫喊:“新娘新郎到!”
司仪话音一落,唢呐声起,一时间熙熙攘攘,群情耸动,汪成雨也站了起来,远远望见一众丫鬟仆人簇拥着一对新人走进了门厅,新娘盖着盖头,看不到脸庞,只是从身形上看,十分纤细窈窕,而那新郎却是看得清清楚楚,不同于汪成雨想象中的腐朽灰败的老人,那新郎长相十分年轻,望之只有三十出头,新郎旁边跟着一个二十来岁的男子,大概是他的儿子,两人看上去不像是父子,倒像是兄弟,新郎满面春风,喜气洋洋,旁边的儿子却满脸不忿,似乎颇有怨言,难道真是怨他父亲频繁娶妻?
“不论是谁,也不愿自己爹爹频繁地给自己娶后妈罢!”汪成雨几乎开始有些同()
情这个小赵公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