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呢?你岁数不小,功夫怎么这么弱?”萧果果安静了没一会,又问汪成雨。
“我?我不爱练武,也不是练武的苗子,从小就有师父帮我摸过骨了,练武成不了大器。而且我汪家世代练剑,我的理想就是炼出一把可以与匹敌乌金剑的绝世宝剑。”汪成雨说起自己的理想,胸中激荡。
萧果果眼睛一亮:“啊!你是汪家人!”
他突然想起家中藏书中确实曾提过,江南汪家最擅炼剑,传闻曾练出不少闻名江湖的宝剑,心思流转,又想起那把碎了的玉剑,他从小到大,从来没见父亲拿过那把剑,想来时日久了,父亲也早忘了那剑的手感,他找汪成雨打造一把跟那玉剑一样的宝剑,那剑上的繁复花纹他也早已烂熟于心,到时依样画葫芦,刻在上面,放回剑冢,鬼使神差,无人察觉,不就行了?萧果果越想越觉得此法可行,不由得笑眯眯地看着汪成雨,汪成雨不知萧果果心中所想,还在兀自惦记那把玄铁宝剑。
“宝剑就要有德之人配之,但世间练武之人,多少有些戾气,有些人武功虽高,却德行有亏,这样的人拿了你的宝剑,你岂不是助纣为虐?”林桑突然道。
“呃。。”汪成雨一时语塞,无可反驳,细想之下,顿时冷汗涔涔而下,湿透了脊背。
“萧果果,你下了山,你爹不捉你回去?”林桑问道。
“不会的,我爹说了,如果我胆敢偷跑下山,就和我断绝父子关系,永远不许再回山上,即使我回去,也有二十四项族规在等着我。”萧果果说着说着,突然有些哀伤,他离开家乡时一时贪玩,没想到却成了无家可归之人。
“不过没事,天下之大,难道没有我萧果果容身之处?”萧果果忽然小手一挥,又大度地道。
“那我觉得你不应该再用萧果果这个名字。”汪成雨道,“你脱离天山,这名字更不可用了。”
“嗯,也是。”萧果果点头,萧姓来自天山,说不得会有人通过他的姓推敲出他的身份,再来打劳什子天山宝藏的主意。
“那我就换一个名字,我叫什么好呢?”萧果果认真思考了起来,忽然拍拍手,“我知道啦,我妈妈姓陆,我的小名叫阿离,以后你们就叫我陆离!”
林桑和汪成雨相视一笑,他们早已叫顺了萧果果三字,只当他想一出是一出,不再将此事放在心上。
如此两天过去,林桑师父仍然没有回来,到了第三天上,萧果果再次不安分起来,就连每日必修的打坐练功,也做得十分敷衍马虎,汪成雨不用练功,却也无法炼剑,整日游手好闲,看着萧果果和林桑练功,好奇起来。
“萧果果,你干么倒立着练。”汪成雨看着头朝下的萧果果,不解地道,明明早上还是正着练的。
“我这门功夫,就要倒着练。”萧果果翻了个白眼道。
“要不,我教你练功吧!”萧果果眼睛忽地一亮,找到了一项极好玩的事儿。
“啊?我不行,我不练,我没有根骨。”汪成雨双手乱摇,一提练功他就头痛,大概由于根骨不佳,学什么功夫,都要比别人付出数倍的努力,天长日久,汪成雨早已放弃。
“根骨不根骨的,也要练过再说,不然你铸成了绝世名剑,别人硬抢了去,你也没法子。”林桑吐纳完毕,只觉身体轻盈了许多,看着汪成雨弱不禁风的模样,也出口协助。
“这。。。”汪成雨略一迟疑,萧果果就拉住他,帮他摆好了起手式“天山照影”,汪成雨手脚孱弱,毫无气力,一个像样的姿势也摆的乱七八糟,萧果果看了大大摇头,苦苦思考,突然一拍脑袋:“你内力太弱,须从入门练起,我这玄阳功,你一时半会也练不得,这样吧,你先把心法拿去背,背完后再教你招式。”萧果果说着()
,从随身的破布兜里掏出一本破破烂烂的秘籍来,也不知传了几代,首页已破碎不堪,隐约可见“玄阳”二字。
“这样不太好吧。。”汪成雨接过秘籍,却不掀开,历来各门各派的功法秘籍都秘不外传,像萧果果这么大度的,甚是少见。
“有什么不好?”萧果果奇道,林桑也看着他,两人都涉世未深,接触的人练的功夫都跟自己一样,从不知功法秘籍应是某一派最大的机密,也不知泄露出去会有什么严重后果。
“武功秘籍都是各派最机要的所在,怎能随便传于他人?有的就连本派弟子都难以窥得全貌,你学武时难道没有人跟你说密不外传吗?”汪成雨道。
“没有。”萧果果摇摇头,疑惑地看向林桑,“在我们天山,这玄阳功是人人都练得的,秘籍就刻于天山大门的巨石之上,不是什么秘密所在。”
“好罢。”汪成雨苦笑一声,萧果果初涉人世,丝毫不懂人心险恶,若是别有用心之徒拿去,后患无穷,他决定替他保管,等他大些,再还给他,省得他哪天心血来潮,再给了别人。
“把我的也给你罢。”林桑见萧果果热情,又觉汪成雨武功实在太差,便也从包袱里掏出一本旧书来,这书更加草率,连书名都没有,翻开来时,只见每一页上都有一个人体经络图,旁边伴些晦涩艰深的口诀。
“我练的功夫没有名字,我师父叫它无名神功,师父说若练的好了,便是这世间第一厉害武功,这个心法,可以驱使世间一切武功招式!”
“你们干么都给我呀?”汪成雨摸摸后脑勺,不知所措地左手一本,右手一册地拿着萧、林二人的秘籍,几乎要哭出来,他真不想练呀!同时心中暗想:“这两人倒是比我还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