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林桑不解。
“不带会吓到别人!”萧果果大声道,“快走,还走不走,不走又有人来打宝藏的主意了!”
林桑匆匆带上面巾,瞥了汪成雨一眼,快步跟上。
出乎萧果果预料的是,一路十分安静,并没有预料中的追杀和刺客,走到中午时分,到了一个小镇境内,汪成雨去给马儿喂了草料,重新出发,众人坐在车上,一路疾驰,大约两三个时辰过去,终于看到了林桑所指的那座山。
那山并不巍峨,也不甚高,植被倒是丰富,一眼望去,郁郁葱葱,在山腰上,隐约可见几片土灰的瓦片,影影绰绰。
到了山脚的村子时,林桑把马车寄放在她常来往的阿庆叔家里,阿庆叔经常上山砍柴,林桑经常用山上新鲜的野味跟他换些生活必需品,因此十分熟络。
沿着村后的小路又走了约莫一刻钟,林桑终于停住了脚步。
“到了。”林桑一指眼前的一条羊肠小路。
“这也太草率了吧。”汪成雨道,萧果果赞同的点点头。
“草率?什么意思?”林桑看四周无人,摘下面巾,一汪沉潭般的秋水望着汪成雨。
“没什么,没什么。”汪成雨别过头去,耳根红得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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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意思是,你武功这么厉害,应该是出自名门大族,即使住在山上,也得住个又高又陡的华山啊什么的,这小山丘,不符合你师徒二人的形象。”萧果果接口道。
“走吧,师父还在等我们。”林桑理解不了二人的逻辑,率先走进了羊肠小路。
山腰看着不远,但这小路好像有什么法门,并不直通山腰,而是七拐八拐,绕到了山后,又从山后绕到山前,最后停在那片灰瓦的小院门前时,已过去了半个时辰。
“师父,我回来了。”林桑高声叫道。
和瓦片一样土灰色的石门半掩着,露出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口子,林桑一边招呼,一边推开石门,石门“吱呀”一声开了,露出一座石头房子。
“师父!”林桑提高声音,再次喊道。
石房里静悄悄地,没有一丝回音,林桑不以为意,可能去山上采蘑菇了,师徒二人,凡事都要亲力亲为。
林桑走进石屋,石屋正中的粗木桌子上,放着师父惯用的茶碗,茶碗下面压着一张纸。
丫头:
我下山办事,你带着天山使者,去后山石洞暂避,等我回来。
师父并没有署明归期。
“怎么了?”汪成雨问。
“师父下山了。让我们去后山石洞等他。”林桑道。
“他什么时候回来?”萧果果问。
“不知道,没说。”林桑道。
“那我们走吧。”林桑去旁边的房间简单地收拾了些器具用品,走了几步,又转头看着汪成雨,“你怎么办?”
“我,我自然是跟你们一起去。”汪成雨道。
“可师父没说让你去。”林桑道。
“那又怎样,你师父还说不让我上山呢,我不一样来了,没事,就算到时候他要打断我的腿我也认了。”汪成雨无所谓地说道,“来都来了,我总不能就这么回去,再说了,现下我也无处可去。”
后山石洞不远,走了略半个时辰,林桑停在几株巨大的槐树前面:“到了!”
汪成雨左看右看,都没找到洞口在哪。
“到了?在哪里?”萧果果也问道。
林桑不说话,只足尖一点,身子轻轻一跃,跃上了最大的一棵槐树,这树不知栽了多少年了,三人环抱都未必环得过来。过了这一夜,汪成雨的真气已恢复,也用力一跃,虽没有林桑轻巧,但却也勉强站住,站在槐树的枝桠上,汪成雨终于看见了隐藏在茂密树冠后面的一角洞口。
“这么隐蔽,你们也能找到?”萧果果跟在汪成雨后面跃上了树,看着那洞口砸了砸舌。
“哈,这是我发现的,我小时顽皮,躲在洞中不出来,急得师父漫山遍野地找。”林桑说话间人已不见了。
洞口虽隐蔽,但石洞中却不太黑暗,汪成雨抬头一看,原来这洞不是封闭的,而是在山顶中有隐约的天光透进,就像个锯了嘴的葫芦,那天光正是从葫芦嘴中漏进来的。
林桑把包袱顺手放到旁边的石台上,又指挥汪成雨和萧果果在石洞周围捡了些枯树枝,拿出火刀火石,在石洞中央点燃了一堆篝火,火光一照,整个洞宇的轮廓就显现了出来。
这石洞呈现原型,宽足有两丈,除了放包袱的石台,在石洞深处还有一处更宽阔的台子,宽约半丈,足足可以做床,入口处不远,有水从石缝中渗出,滴滴答答地滴在下面的石槽里,渐渐形成一汪泉水,另外在石洞的四周散落着一些零星的器具,都是石制的,年代久远,唯石台上的一把木梳,像是新放的。
“谁在这住?”萧果果躺在石床上,翘着二郎腿,叼着稻草,道。
“不知道,我发现的时候就这样了()
。”林桑拿起木梳,拆散了已蓬松散乱的头发,重新梳顺了,又用绳结简单地绑了起来。
“吃饭吧。”林桑从包裹里拿出干粮,扔给萧果果和汪成雨。
“就吃这?”萧果果掂了掂手里的窝窝头,又硬又重,足可以作武器,若砸在人的头上,可以打破一个大洞。
“这有什么不好?”林桑不解,她从小到大都吃的窝窝头,从来不觉得不好吃。
“老汪,走,咱们去打点野味。”萧果果一个激灵,跳下石台,把窝窝头塞回林桑手里。
汪成雨看了看手里的窝窝头,又看了看林桑和萧果果,下定了决心,也把窝窝头塞回给林桑,不等林桑反驳,跟着萧果果往出口走去。
“喂,你们。。。”林桑像是有话要嘱咐,但两人一听见林桑出声,怕她反对,跑得更加快了,很快就消失在洞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