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皇兄一起用完晚膳后,刘长宁就回了永宁殿,洗漱一番后便宽衣就寝了。
碧桃呼咻呼咻地搬了个小榻在旁边守着她,方便主子夜里有事吩咐时能早些反应过来。
发/育/期的身T是熬不住夜的,每到戊时,刘长宁就会困得直打哈欠。今晚她却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
时光当真如白驹过隙般去得飞快,仔细数来,她降生到这个时代竟然也有十四个年头了。后世的那一切她怎么也忘不掉,只要闭上眼就会再现于脑海中,一草一木都是那么细致真实。
刘长宁记不得自己是谁,一些小事却记得十分清楚。b如用过的笔、课堂上偷偷写下的小纸条,吃不下饭后碗里剩着的零星米粒……
在梦里,偶尔会有模糊的人影温柔地抚m0着她的发顶,张着嘴不知在说些什么。她躺在那人怀中,意识昏昏沉沉,无b眷恋地想要再看几眼,不久后便被一片漆黑笼罩。
梦醒了,映入眼中的又是高高的穹顶。
她睁着眼睛,细数这些天的经历:劫持、逃亡、威胁……鼻头忽得生出几分酸意,泪珠沾Sh眼眶,一滴一滴地从脸颊上滑落,打Sh了柔软的枕头。
“我想……”
——她想回家。
嘴唇微微翕动,到底没把那句话说出来。
有时候,刘长宁不禁觉得记忆力太好是件坏事。
不用被束缚在小小的一方天地、不用担心自己哪一天被毒Si、不用屈从于只能附庸于男人的命运……若是不曾把这些当作理所当然,她会不会活得更快乐些?
一眼就能望得到尽头的未来,总让她觉得可怕。
碧桃一向浅眠,一听到不对劲的声响便醒了过来。她也是个半大孩子,r0u了r0u惺忪睡眼,m0黑点了盏灯才跑过来,小声道:“公主,您怎么了?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
刘长宁不好意思在碧桃面前哭。在她心里,自己可要b碧桃大十几岁呢。
“没什么。”
她用被子罩住了脸,悄悄用手擦泪,说话时仍然不可避免地带出了一点鼻音:“只是魇着了,不是什么大事。”
碧桃还是很担心,因为公主的身T不算太好,每逢过季总会生些毛病。
她心思单纯、年纪又小,全然没想到白天那件事上去,便掀开被子去m0长宁的额头,又m0了m0自己的。
还好不烫,应当不是感染风寒了。
碧桃大大松了口气,拍了拍自己的小x脯:“还好不是风寒,这个时节气候多变,最容易感染病气了。公主,要不要奴婢再给你添点被子?”
刘长宁感受到背后粘粘的薄汗,摇了摇头:“不用了,再添被就要闷出病了。”
她探出身子,去拉小g0ngnV的手:“碧桃,你上来陪我睡一会儿吧。”
碧桃睁大眼睛,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这怎么行!公主千金之躯,奴婢怎敢……”
刘长宁看着碧桃,无声地眨了眨眼。昏h的灯光下,她的眼中闪烁着浅浅的泪光。
碧桃怔愣了一小会儿,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了。她看着少nV清丽的面庞,红着脸,很是手足无措,盯着自己脚上的白袜子眸光乱转。
最后还是长宁把她拉到了床上。
两人虽为主仆,但碧桃年纪小,发生g0ng变前也不用g什么活,只要跟着长宁玩耍或读书就好,也就是这些日子人手不足才跟着姐姐们忙活起来。
她跟在长宁身边也有一年了,同塌而眠这种事却是从未有过,一时间连手脚放哪都有点迷糊。
公主b她大两岁,握着她的手很暖和,b碧桃擦拭过的所有玉石都要光滑。白雪似的皮肤如花一般娇nEnG,就连寝衣用的都是最高级的料子。
她心里一点也不嫉妒,只觉得公主配得上世界上最好的一切。
虽然碧桃也不知道什么才是最好的。
公主是世界上最好的人,从来不生气,也从不苛责下人。她不会用让人害怕的目光看自己,说话的语调也很温柔,一点也不像个b她还小的孩子。
碧桃有时候会大逆不道地想,那眼神简直像是在看朋友。
但这怎么可能呢?公主是公主,是天子的nV儿,而她只是奴婢。
“碧桃。”
公主转身看她,声音有些缥缈:“我睡不着,你陪我说些话吧。”
碧桃下意识地避开她的目光,睫毛莫名颤了颤:“奴婢知道了。”
公主问道:“你觉得在g0ng中过得怎么样?b起在家里时的日子呢?”
“当然是在g0ng里好啦。”她不假思索地说道,“在g0ng中只要不冲撞贵人,奴婢就能吃得饱穿得暖。自从跟了公主,就再也没人欺负奴婢了。”
“原来你被欺负过?”
碧桃的脸立刻涨得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