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找我确实是有要事。”
她想起白天的事,觉得这话着实不好对刘辩说:“他所图甚大,对皇兄也很不敬……”
刘辩索X放下了手中的象箸:“你仔细说说,是怎么个不敬法?莫不是要学霍光把我废了,重新找个宗室子弟当天子?”
没等她回话,他就侧过头冷笑一声:“这是迟早的事。何氏b不得袁家四世三公,在朝中还是有多年积累的,否则也没能耐和张让他们斗那么多年。舅舅虽在祸乱中身Si,母后却还活着,我又贵为天子,未必不能收拢那些不想投靠董卓的人。”
刘长宁看着他兔子似的眼眶,感到了些许惊讶。
这还是刘辩第一次和她说朝中的事。
刘辩夹了一筷子r0U,x1了x1鼻子,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说道:“即使不算上何氏,朝中也不可能和他董卓都是一心。他不过是个边陲刺史,未曾在朝中经营过,那些世家们难道当真愿意忍让?荀氏暂且不提,我就不信袁家会无动于衷。卢尚书和皇甫将军那样的忠诚正直之臣,就更容不得他胡作非为了。”
“不废了我,他怎么好震慑群臣,再把不服从的人一网打尽?当霍光,可b当周公要舒坦的多啊。”
她这便宜大哥还是很有远见卓识的。
史实上,袁绍不久后就因废立之事和董卓彻底闹翻,远逃冀州,后来还当上了讨董联盟的盟主。
至于荀家么,献帝初立时,董卓强行召“荀氏八龙”中的荀爽为官,还把他晋升为三公中的司空。但荀家也只是表面上给董卓面子,荀爽的侄孙荀攸参与了刺杀董卓的谋划,被关在牢里差点就Si了。
但是……
她看着刘辩脸颊上缓缓滑落的几滴清泪,心想,皇兄,你能不能别一边哭一边说这话啊?
等刘辩开始进食了,它才观察着他的脸sE,斟酌着说道:“皇兄猜得没错,但司空不打算从宗室里找人。看他的意思,是打算让我……让我当新帝。”
“啪嗒”一声脆响,刘辩手中的象箸猛得飞了出去。
他猛得站了起来,苍白的面孔飘来几朵病态的红霞:“你说什么?!是董贼疯了,还是我听错了?”
“蔡中郎也在。所以我想,司空应当是认真的。”
对刘辩来说,这相当于ch11u0lU0地把Si亡宣判书甩在他脸上,而刘长宁心里的感受并不b他要好上多少。
刘辩愈发没了进膳的心思。他从席上起身,背着手低着头,心焦如焚地绕着偌大的g0ng殿不停打转。
“司空到底是怎么想的?”他的声音中含着前所未有的怨气,“nV主当国之事,大汉立国至今从未有过先例。事若能成也就罢了,事若不成,你还能有活路吗?!”
刘长宁莫名有些感动。
她知道大哥对她一向关心,但到了这种涉及皇位与生Si的危急关头竟然也念着自己,却是她不敢想也不敢奢望的。
看着刘辩苍白到近乎透明的脸sE和随时能昏厥过去的虚弱神态,她赶忙出声宽慰:“皇兄也不必太担心。废立之事,岂会如此简单。若是宗室子弟,群臣尚且有妥协的可能,但人选是我的话……”
她摇头笑了笑:“就只会被当作胡闹吧。”
刘长宁有着作为现代nVX的前世记忆,并不觉得nVX就该b男X低等。但她无法不承认这是一个重男轻nV的时代,即使在汉朝四百余年的历史里后g0ngg政的事情一点都不少见。
她不是武则天,在朝中无权无势,所谓的“支持者”董卓无非是想利用她掌握权力、清除障碍。等到群臣的不满达到巅峰,把她甩开再废一次以缓和矛盾,也是有可能的事。
事若不成,她还有活下来的可能;真被董卓y扶着上位,就是十Si无生了。
因为刘协是刘协,她是她。
刘协是男人,所以董卓被杀后王允等朝臣依然会奉他为天子;而她是nV人,董卓一倒,百官绝不会容许她一个得位不正、被J臣扶上来的nV皇帝,或许连她曾是天子都不会承认。
这个时代就是如此构建而成的。
她闭上眼,夹起一块鲜nEnG的鱼r0U到嘴中,只觉得味同嚼蜡。
无论是她还是刘辩,都只是他人博弈的棋子。不得自由,不得自主,连自己的命运都无法掌控。
权势真是个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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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吕布为啥一点也不尊敬刘辩:
在东汉两百多年的历史里,官场上下一直施行着一套可以称为“二重君主制”的潜规则。对于当时的士人和官吏来说,他们有两个并存的效忠对象,其一是皇帝,其二是主公。
如今皇帝弱势,吕布自己也不是啥好/鸟,否则现在就不会跟着董卓了。他又很受看重,怎么会怕一个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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