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姐。」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里,这是毛毛第一次主动到办公室找铁姐。
如她所料,铁姐根本就没有看她一眼,不过当她拜托阿豹等人先出去时,铁姐也没有阻止。
她走到办公桌前,挺直了背,「乾妈。」
铁姐嫌她叫妈太显老了,所以她从来只叫铁姐,跟其他人一样。
「知道错了?」
「不,是乾妈错了。」毛毛的脸蛋稚nEnG未脱,一言一句却充满自信,「乾妈很了解我,但还是低估我了,如果你有好好正视我,就会做好堤防。」
铁姐皱眉,静默几秒後伸手去m0办公桌下的暗格——没有,枪不见了。
准确来说是被毛毛偷走的,那一刻铁姐心中惊骇发凉,已经能预见自己惨Si在45帮手下的画面。
毛毛从宽松的衣服下拿出那把枪,稳妥地放到桌上。
「你在做什麽?」铁姐脸sE铁青,低吼着道。
「我要让乾妈知道!典狱长答应会让我清白出狱,但是我没有让她得逞!」毛毛抬头,坚定地看着铁姐,「我要让你知道,我有过这麽好的机会,而我也是会那麽做的人。但是我没有,而这都是为了你,乾妈!」
那一刻铁姐心中终於出现了迷惘,她很清楚毛毛说的都是真的,因为她就是这麽教孩子——只要能达到目的能不择手段。若是对象换成其他人的话,她说不定还会鼓励孩子背叛、牺牲他人的价值,毕竟那可是毛毛出狱的最好机会。
可是……背叛自己?又是为什麽她不背叛?
铁姐不知道,自己到底b较希望毛毛做何反应。
毛毛变了,这是为什麽?
铁姐倏然想起那个文弱的读书人。
梁佑忱睡到一半被惊醒,感觉被窝里钻进了什麽温温软软的小动物,再一细想马上便明白这小动物的身分。毛毛抬高受伤的左手,小心乔好角度後直接窝在梁佑忱怀里。临近冬天的夜晚寒意加剧,但毛毛进了被窝後用身T加温,让她迷糊间被熨得舒舒服服,顺手将人搂着。
「怎麽了?」她咕哝着问,眼睛还是闭起来的。
黑暗中毛毛睁大眼睛看着梁佑忱的脸,她刚从铁姐的办公室出来,一颗心仍在扑通狂跳着。
向铁姐摊牌,是赌博,赌铁姐会从此更信任她,还是恼羞成怒地逞罚她。
幸好她还是懂铁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