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阙自然能看出这些,耐着性子问他:“比如?”
梁武低声道:“殿下如今和郡主是新婚,要不然,待到晚上,殿下趁她高兴,给说两句好话?这便是别人说的,吹枕边风。”
秦阙一动不动看着他,语气森冷道:“梁武,你想死吗?”
梁武立刻跪了下来:“属下该死!”
这不是……殿下让他出主意的嘛,他觉得这主意挺好的……
梁武心里很委屈。
“今日之内,别让我再看见你!”非常时刻,也没办法重惩,秦阙怒呵一句,转身进了凌风院。
“是……”
梁武一阵心惊肉跳,心知这是在东阳侯府,殿下才轻易放过他。
他也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因为在东阳侯府,因为太投入小厮阿五……不,阿六的身份,以致他忘了,殿下不是玉面公子郡马爷,而是殿下。
他,怎么可能、去用身体哄一个女人、和一个女人吹枕边风!
梁武觉得自己真该死,竟犯下这么大的错。
但问题是……现在怎么办呢?
秦阙才进凌风院没多久,院外便进来个人,朝平平说了两句什么,平平连忙进屋朝羡容道:“郡主,侯爷回来了,让郡主与姑爷现在就去他那里。”
羡容正将那身碍事的大袖衫换下来,听了这话,一并拆了华丽的发饰,换成灵巧的编发和窄袖劲装,从屋内出来。
秦阙坐在外面,羡容看他道:“杵着干什么,还不快跟上!”
秦阙锐利的目光看向她,羡容更气了,过来一把捏住他下巴直直盯着他,怒声道:“看什么看,是能瞪死我还是怎样?让你快跟上,和我去见大伯!”
秦阙先将手握紧,再将手松开,半晌才拿开她捏自己下巴的手,站起身来。
他一向喜欢让人死得痛快,断头截腰,干脆果断,但这一刻,他开始想,到时候如果让这个女人轻易死去,是不是太便宜她了?
简直难消他心头之恨!
东阳侯王弼在侯夫人院中,羡容带着秦阙往侯夫人院中而去。
到侯夫人住处,王弼坐在堂下,脸色肃然,羡容拉着秦阙进屋内,小声道:“大伯,您回来了。”
说着朝他规规矩矩行了个礼,见秦阙仍没动,又在秦阙腰间重重掐了一下。
秦阙皱了皱眉,终究还是给王弼行了礼。
王弼瞥一眼秦阙,朝羡容怒道:“你还知道有我这个大伯!你倒是能耐,自己三下五除二,就把婚事给办了,我还没进城门,就听到了你抢男人的威名!”
羡容低声道:“我知错了……”
“知错?我看你不知错字怎么写!你还没回来,裴家的下人就来了,说是替玉虚道长解释。前儿成亲,今日就带着你这个夫婿招摇过市,我看你不知错,你还很得意!
“……那玉虚道长是什么人,你也敢打,他师父可是紫清散人,圣上宠臣!”
侯夫人曾氏过来,给王弼端了杯茶,劝道:“消消气。”
王弼又朝曾氏怒道:“这整个王家也都由着她胡闹,你们就这么纵着她,迟早把王家的人也丢尽了,家也拆了!”
曾氏低声解释道:“羡容这性子,哪里进得了宫……当时也是没办法……”
“没办法?你们就瞒着我闹这一出,回头我如何向宫中交待!三弟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吗?”王弼说得吹胡子瞪眼,很是吓人。
曾氏被他数落得后退一步,一声不发。
羡容看不下去了,反驳道:“行了大伯,你说我就算了,说大伯母做什么?明明心里偷着乐呢,还在那儿装,别说,演技还怪好的。”
曾氏也道:“就是,还越说越来劲了。”
“你……你……”王弼指指羡容,又看看曾氏,半晌说不出话来。
羡容也不装了,索性道:“我们就是怕你没办法交待,就趁你不在把事办了啊,你比谁都好交待,就说自己不知道,也很生气就行了,谁还不知道你的心思,得了便宜还卖乖。”
“你……我……”王弼实在憋不出话来了,最后忍不住笑了出来,又马上板起脸道:“没大没小!”
羡容翻翻白眼不说话,王弼为了找回场子,又问:“那你为何在裴府鞭打玉虚道长?还拉都拉不住。”
裴家说得含含糊糊,只说是误会,望侯爷见谅什么的,他也没听明白到底为什么事。
羡容一提这个就又来气,回道:“我下次见了还要打他!他竟然引|诱薛郎去……”她压低声音道:“去陪皇上……和那卫国公一样。”
王弼猛一拍桌子:“这玉虚小杂毛,当我王弼是死的吗?竟把心思动到我王家身上!”
“就是,气死我了,简直欺人太甚!”羡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