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市……确实是一个极好的钳制他们的枷锁啊。
求仁得仁,这一次,他要乌国俯首称臣!
徐瑾瑜这一次虽然没有讲经,可是却比此前任何一次都让成帝觉得受益匪浅。
他须得让徐瑾瑜尽快走一趟宁州了。
只不过,一想到徐瑾瑜昨日才被自己封为翰林院侍读……成帝忍不住抿了抿唇,实在是有些低了。
若是这般去宁州,只怕无法震慑宁州一应兵将。
……
徐瑾瑜并不知道成帝在愁什么,他这边才出了宫,正好是要用膳的时候,便收到了魏思武送来的信。
“春月楼。”
只三个字,徐瑾瑜便已经明了,看来,当初湘雅楼算计了钱鹏之后,便直接断尾以扫后路,将自己蛰伏在了春月楼。
如若不是思武兄数月如一日的在春月楼打探消息,任谁的不会将二者联系起来。
徐瑾瑜不由抿了抿唇,指尖摩挲了一下纸张,随后将其用火烧了。
或许,他应该亲自去一趟春月楼了。
徐瑾瑜这么想着,等到了下值后,拜托周启章告知徐母一声后,便准备去一探究竟。
“瑾瑜。”
徐瑾瑜才转了一个弯,魏思武便已经在一旁等候,徐瑾瑜不由一笑:
“思武兄怎么在此?”
“那当然是,瑾瑜去哪儿我便要去哪了。”
魏思武眨了眨眼,他就知道要是瑾瑜知道春月楼之事,少不得要自己一探究竟。
徐瑾瑜闻言不由莞尔:
“知我者,思武兄也。”
“好了!快上车!”
魏思武把徐瑾瑜拉上马车,二人见到的对了一下信息,因为徐瑾瑜当初揣测开阳为龟公的赌注,魏思武还特意查了一下。
这会儿,魏思武挠了挠脸:
“湘雅楼的龟公还真是去了春月楼做龟公,他们这行好像还真没有人放在心上。”
否则这么久了,也不会没有人发现湘雅楼的龟公竟然到了春月楼。
不被人记忆的龟公和待出楼的笑花魁,怎么想也知道哪一个更好行动。
魏思武前头心里有多么得意,这会儿就有多么慌。
而徐瑾瑜拿过魏思武自京兆尹处查来的湘雅楼中人去向的文书仔细查看:
“不光是龟公,湘雅楼被迁移至春月楼的人,多是底下伺候的杂役。这些人不容易被记住,也不需要重新训练,也难怪他们要重复利用了。”
至于湘雅楼里面几位当红的姑娘,却是被送(卖)到了其他的楼里。
与之分担了风险的同时,又为其埋下了一步暗棋……届时若没有春月楼这个明确的地点,光是调查这些花费的时间,也已经足够幕后之人逃之夭夭了。
确实是好手段。
徐瑾瑜纤细的手指不由敲了敲膝盖,随后对魏思武附耳几句,魏思武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徐瑾瑜:
“瑾瑜,你,你真要如此?”
徐瑾瑜懒懒的靠在车壁上,点了点头:
“为了不打草惊蛇,只能如此了。”
随后,徐瑾瑜对车夫吩咐了几句。
不多时,魏思武照旧如同往日那般踏进了春月楼,他克制住自己去打量那龟公的眼神,直接在大堂落座。
龟公立刻上前,嗓音阴柔尖细,放在男子身上略有违和,可要是女子便只多了几分矫揉造作。
魏思武一面看着台上的歌舞,一面喝着闷酒,龟公自然知道这位的身份,随即赔笑上前:
“魏世子这是怎么了?愁眉不展的,不若小人让几个姑娘来陪您高兴高兴?”
“啧。”
魏思武啧了啧舌,慢吞吞道:
“还是算了吧,今个怕是我能来的最后一趟了。”
“这话从何说起?”
龟公殷勤的为魏思武斟好了酒,随后看了一眼一旁的杂役,不多时,不远处的香炉里,燃起袅袅烟雾。
魏思武连喝了两杯酒,这才缓缓道:
“还不是我娘,也不知她何时为我定了一个未婚妻,那醋劲儿大的,后头我怕是来不了了。”
“什么?天下竟有这样善妒的女娘?郎君在外松快松快还要拦着,真真是不守妇道!”
“你说谁呢?!”
魏思武直接拍案而起,龟公都懵了,他就是说着这魏世子的话说下去而已,他怎么还急眼了?
“管好你的嘴,再让我听见你满口胡沁,仔细你的舌头!”
龟公:“……”
还不待龟公郁闷,门外的小厮便小跑回来:
“魏,魏世子,外头有位女娘说要寻您,小人们实在拦不住啊……”
“哟,这里头的姑娘看着个个水灵,也难怪世子日日流连了!”
魏思武有些失神的看着不远处的“女娘”缓缓走近,“她”一身娇嫩的鹅黄衣裙,虽有面纱蒙面,可那双顾盼生辉的桃花眼仿佛可以将人的魂灵都勾过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