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夏直接一秃噜把韩威的老底掀了,徐瑾瑜看了一下杏春的面容:
“当初公主住在后院时,我见过你一面,你是负责在后院主院焚香扫尘的侍女。
倘若莲夏所言无错的话,依照寻常女子的速度,你只是在花园寻了韩威一通,倘若你要停留,整体算下来,只怕不会超过三息。”
徐瑾瑜说着,眸子缓缓挪向韩威:
“而若依你口中那些肮脏之言,你莫不是正正好在那三息之中……忘情到耳目闭塞?”
徐瑾瑜缓缓说着,韩威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杏春,你说话啊!你就这么看着莲夏污蔑我?!”
“谁污蔑你了?信不信老娘撕了你的嘴!也就是杏春姐进府早,日子苦,被你两盒胭脂,一通甜言蜜语就哄着给你浆衣缝补,可若是真有什么逾矩之处,当我是个死的?”
莲夏三言两语回呛了回去,韩威被气的跳脚,可却只能冲着杏春发火:
“杏春,你男人都被骂成什么了,你还不开口?你莫不是那庙里的菩萨,千金难开金口?”
“你不是我男人。”
一声低低的声音响起,韩威气急败坏的表情直接凝固在脸上,他忍不住咬牙道:
“杏春!你可想好了,今个这事儿一出,你不嫁我还能嫁谁?你竟不想着我?”
这才是韩威最不可置信之处。
但随后,杏春便抬起了眸子,她也不看韩威,只是看着徐瑾瑜:
“徐郎君,奴确实午间去寻了韩威。”
韩威还来不及露出笑脸,杏春便继续道:
“但确实如您所说的那样,奴在花园走了一圈,并未见到韩威,这便离去了。”
杏春知道两人还未将关系摆到明面上,自然做不出打探之举。
“杏春!”
韩威气的咬牙切齿,眼神恶狠狠的看着杏春:
“你还想不想嫁人了?”
“我不嫁了。”
杏春垂下眸子,随后仔细回想着今日的事:
“奴自主院到花园,一路遇到当值人三人,分别是……”
杏春尽可能的将时间说的更加清晰,而过后杏春的一言一行也都被当值的下人一一印证。
“韩威,你如何说?”
韩威这会儿气的胸口一起一伏,为了那笔银子,他难得做了这么多的谋划。
杏春是侍女里最沉默寡言,也最蠢笨,可她竟然那余生来拆穿自己!
“她说谎!这个贱人只怕勾的人不止我一个,这才一个个都向着……啊!”
韩威惨叫一声,魏思武随后缓缓将忠君剑收回剑鞘,与之赠送的,乃是韩威脸上一条三指宽的剑身留下的红印子。
韩威哇的一下子吐出了两颗牙,魏思武这才冷着面色道:
“瑾瑜,我这便把他带到刑狱司受审。”
“还有他。”
徐瑾瑜抬手一指,正是方才被韩威同值所看到的四人之一,那人原本还以为此事已过,但被徐瑾瑜一指,他不由变色。
“徐郎君,小人是无辜的啊!”
“无辜?”
徐瑾瑜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一人通风报信,背主求荣,一人污人名节,掩人耳目,你二人狼狈为奸,也需知雁过留声,人过留痕!”
徐瑾瑜直接指向那座假山:
“你们最大的败笔,就是那座假山。假山掩映之下,你从此处经过可以被与韩威同值之人看到。
而你自己,却一无所觉。可若韩威所言属实的话,那当时在假山后的韩威,是应该与你打了一个照面的!”
那座假山,一时成为了众人目光汇聚之处。
韩威先是一愣,但随后便气的直接给了自己两巴掌!
他什么都想到了,可怎么没有想过这茬儿?
功亏一篑!
功亏一篑啊!
魏思武看到这里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直接压着二人朝刑狱司而去。
可随着二人离去之后,一干下人终于放松了绷紧的神经,可下一刻,长宁公主便淡声道:
“看来这些日子,思武对你们太好了。兰青,你亲自去办,所有在当值之时有偷奸耍滑者,签了死契的直接发卖,活契直接赶出府去。”
下人们闻言顿时慌了,这种钱多事少的差事他们打着灯笼都找不着啊!
于是,花园之中又是一阵哭天抢地,可是长宁公主虽然看着温婉可人,但对于这些人鳄鱼的眼泪却很是淡然。
“尔等食人之禄而不尽心,此处是留不得尔等了。杏春和莲夏可对?你二人且站过来。”
看在这两个女娘方才面对那样恶意的揣测还能镇定自如的心性,长宁公主还是将二人留了下来。